一下子,夏家所有人都愣住。
头发都快要掉光的沈玉鸣的手握着一把残发,令人看得揪心。
“都别争了!”
“我才是最佳人选!”
说到这里,沈玉鸣惨然一笑露出些许的得意和自满:“你们几个去,连他们家门都进不了。这不是老子吹牛逼。”
“当年我跟她谈过恋爱。没人比我更了解她们家。“
马建立王振虎鲍国星姚广德正要说话间,沈玉鸣凄声叫道:“谁他妈再争,等老子死了,你们一个都成不了事。”
一下子,几个人飙在嘴边的话硬生生停住。望着那骨瘦如柴的沈玉鸣,禁不住潸然泪下。
“玉鸣……”
“六师弟!”
沈玉鸣身子摇晃着却坚持挺直脊梁,低低说道。
“我也没多少日子了。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们,都给老子听好!”
“趁着我还有一口气,把这个仇,报了!”
“我们也能求个心安!”
“就算去见了师父,我们也有脸,告诉他老人家,我们还是争了一口……气呀!”
这话出来,黄冠养低头长叹,马建立鲍国星几个人痛心疾首泪流满面。哭着叫着沈玉鸣。
罗挺别过去狠狠重重一抹老泪,低低说道:“当年小锋招揽我,我说,要他保住疾驰,给我们夏家留个香火,他当时就跪在师父的遗像前……”
“他做到了!”
“他,做到了!”
沈玉鸣抬头看着罗挺,咬着牙流泪,嘶声叫喊:“所以,我才更要去!”
“我们夏家负了金锋太多,我们,我们就要报答!”
“老子要让他们知道……”
“咱们夏家,虽然败了,但我们夏家还有最后的尊严,还有最后的骨气……”
“就算死之前,都要咬他们一口大肉!”
“就算我们在死了之后去见了师尊,就算师尊他老人家怎么打我们,但在他老人家打了之后,都会……”
“都会,都会说我们做得好!我们还有救!”
“还有骨气!”
一时间,夏家上下齐齐望向沈玉鸣,泪撒如雨。
夏侯吉驰双膝软软给沈玉鸣跪倒,重重磕头。
这一天早上,打扮全新的沈玉鸣穿戴整齐走下飞机,坐着出租车到了一处大院。
顺利过了荷枪实弹安检,沈玉鸣含着金锋送的参片慢慢走进一座大平层。
轻轻摁响门铃静静退后一步。
房门开启的时候,一个风韵犹存的妇女惊喜的叫着鸣哥。
妇女是沈玉鸣的初恋,两个人的关系特别要好。早年时间,两个人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后来因为女方公派出国,等到女方再回来时候,却是他人之妇。
到现在,沈玉鸣依然是孑然一身,无儿无女。
女方婚后曾经给沈玉鸣介绍了不少对象,但沈玉鸣却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再无他想,独身至今。
初恋到来,妇女非常开心,最好的顶级洞顶乌龙泡开,最好的水果削好,陪着沈玉鸣唠着家常问候近况。
“你等着啊,我去做饭。我们家那口子马上就回来。待会跟你喝几杯。”
“我也陪你喝!”
沈玉鸣笑着应承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默默看了宽大客厅里的摆设,手里慢慢掏出一个药瓶。
六点的时候,房门开启,房子的男主人回到了家。
乍见沈玉鸣的当口,男主人有些错愕,当即沉下脸叫道:“你来干什么?”
沈玉鸣慢慢站起向着男主人鞠躬行礼,微笑说道:“郝老总好,我来看看玉芬。也顺道来拜访下您。”
郝华星板着脸冷哼出声:“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突然间沈玉鸣猛烈咳嗽起来,冲着郝华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马上就走。
跟着沈玉鸣指指药瓶,请求郝华星帮自己把药瓶打开。
郝华星看到沈玉鸣咳嗽得十分厉害,生怕沈玉鸣这个癌症晚期老狗死在了自己家里,那终究是一桩麻烦事。
当下郝华星上前打开了药瓶,递了过去。
沈玉鸣用劲拍着胸口,张大嘴啊啊有声。
郝华星又再上前一步一把扶着沈玉鸣,药瓶往沈玉鸣嘴里倒。
忽然间,沈玉鸣一把抓住郝华星的手,慢慢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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