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万里听得神色数变,末了沉吟着道:“所以小姑娘那位义兄实际并非本派弟子,那本派何必为他出头?”
邢稚莺愕然道:“可他身怀贵派上乘武功,想必跟贵派颇有渊源,前辈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常万里不以为然的道:“本派武学流传甚广,若是不管谁家的弟子捅了娄子,都要本派出面收拾,那一者料理不过来,二者也有越俎代庖之嫌,所以的确爱莫能助了。”
邢稚莺一时语塞,想了想才又道:“可余姐姐还跟义兄在一起,她是一定会管到底的,前辈难道不担心么?”
常万里淡淡的道:“余师侄行事一向有分寸,贫道相信她能善加处置,倒不必刻意干涉。”
邢稚莺听常万里随口推搪,也不禁心中有气,无奈对方毕竟身份特殊,她又有求于人,倒不敢真的出言顶撞。
常万里察言观色,终是摇摇头道:“罢了,贫道回山之后告知赤阳此事,听他裁夺便是。”
邢稚莺心忖虽然缓不济急,但此番报讯总算没白跑一趟,之后只能盼望余冰如和慕云吉人自有天相了。
转念间又心中一动,只听邢稚莺踟蹰着道:“对了瑞阳前辈,不知您近日可曾见过令徒祁学古?”
常万里脸上微现尴尬之色,低头干咳一声道:“祁学古是汉阳张师兄荐来的,为人的确稍显油滑了些。这次他不仅偷溜下山,还胆大包天、入室做贼,日后本派必定会施以严惩,给小姑娘一个交代。”
邢稚莺方才提到祁学古时含糊带过,也难怪瑞阳子会错了意,不过听他这话,显然并未遇上祁学古。
邢稚莺虽然早知希望渺茫,却仍是胸中如堵,脸上也颇见郁郁之色。
常万里自忖教不严师之堕,见邢稚莺好像无意深究,庆幸之余赶紧岔开话题道:“小姑娘方才没说是怎么跟这位皇甫老弟走到一起的,敢情这里面有什么特殊因由吗?”
邢稚莺心头一颤,脑海中蓦地闪过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惨痛记忆,当下强忍着哀伤道:“前辈多心了,晚辈是在路上遇到皇甫世叔,承蒙他仗义相护,才顺利来到这里。”
常万里微颔首道:“果不其然,皇甫老弟见了漂亮小姑娘,一向都是很‘仗义’的。哈……总之勉强算他将功补过了,作弊的事不再追究,咱们一起找老乌桑喝酒去。”
邢稚莺忍不住红晕上脸,莫名忐忑间只听皇甫鹰扬冷哼道:“老哥不是喝多了吗,怎么还要继续?”
常万里打个哈哈道:“难得他乡遇故知,贫道索性舍命陪君子了。”
皇甫鹰扬哂然道:“那老哥还不放开我?这是对待‘故知’的态度吗?”
常万里莞尔道:“待会儿免不了要老弟自罚一坛,贫道可不能让你跑了,还是乖乖跟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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