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心忖这话题不是你惹起来的么,可这时他也不便反驳,只能苦笑着应了声是。
鄢婷这才面色稍霁,打眼只见正堂和西厢都已经落了锁,只有东厢门扉虚掩,好奇之下沉吟着道:“西边这间应该是甜儿姑娘的闺房了,那不知东边这间又住了哪位朋友,可否请鲁大哥代为引荐呢?”
鲁不空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尴尬,低咳一声道:“东厢住的是区区的拜弟,只是这位风兄弟行事稍微有些特立独行,少时待区区嘱咐他一番,再为姑娘引荐如何?”
鄢婷正自诧异,便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自东厢传来道:“大哥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风展翼生来便是这么个特立独行的脾性,无论你如何‘嘱咐’,都绝不会稍作更改。”
话声中但见门扉开启,一条白影飒然闪现眼前,场中诸人登时一寂,慕云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但见来人身着一袭纯白丝袍,腰间散系同色丝带,足下一双薄底单鞋,整个人透出一派潇洒飞扬的气质。
长长的乌发并未梳髻,只是随意披垂至肩后,一双眼睛亮如拂晓晨星,透射出野性与桀骜的光芒,睥睨间神色似哂非哂,傲慢中尤见几分不屑。
鲁不空先自回过神来,打眼只见慕云不过是神情讷讷,鄢婷却已经微露愠色。
心中尴尬莫名,鲁不空连忙一正色道:“六弟不可无礼,这两位是愚兄的贵宾。鄢姑娘也请勿见怪,这便是舍弟风展翼。”
鄢婷鼻中一哼,虚一敛衽道:“幸会,如此寒冬腊月,风兄还能这般清凉,实在是令人佩服。”
风展翼居高临下的睨了鄢婷一眼,冷笑一声道:“佩服大可不必,风某性喜自在,所以多余的拘束能免则免,世俗之人看来‘特立独行’,那也随他们便是。”
他说话间身形微动,丝袍领口隐约露出一片雪白肌肤,看来内里果真是未着寸缕的模样。
鄢婷毕竟是女儿身,见状不由得脸上微红,移开目光之际咳声道:“受教了,看来我们这些世俗之人还真不配跟风兄结交,鲁大哥你觉得呢?”
鲁不空也没料到双方甫一照面便弄得如此尴尬,只能先向鄢婷拱手告罪,之后又向风展翼道:“六弟,今日便看愚兄的薄面,稍事整备如何?”
风展翼不以为然的道:“免了,大哥的贵宾未必是小弟的贵宾,小弟也没有陪客的义务,大哥敬请自便。不过稍后还请大哥来小弟房中一晤,有件要事需要由你定夺。”
鲁不空叹了口气,颇见无奈的道:“六弟既然不愿意相陪,愚兄自然也不会勉强,只是愚兄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六弟能够答允。”
风展翼微颔首道:“大哥尽管说。”
鲁不空微颔首道:“眼下总要有人作陪,六弟可否帮愚兄请四弟和五弟前来,愚兄不胜感激。”
风展翼似是一滞,片刻方轻哂道:“既然是大哥吩咐,小弟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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