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夜寒君肯定会冒险!”
“他的契约眷灵都是稀奇古怪的品种,要是能得到一两个赐福,我也毫不意外。”
“布衣,你怎么不赌一赌?”
“诸如你我的恶魔、亡灵,虽然在常人眼中都是邪恶生物,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在天地眼中,这些谈不上真正的恶,不过是善良与光明的相对产物,也有机会得到赐福。”
“算了吧。”夜布衣摇头,“无论是赐福还是诅咒,都是万中无一的概率,哪有那么轻巧。”
“何况夜氏存活太久,已被天地意志嫌弃,我宁可什么也不得,也不想招惹这一份因果。”
“你的想法,倒是和我差不多。”
夜丹皱着眉头,细细琢磨道:
“宙元之劫那会,不可能发放任何一朵窗之花。”
“这是纪元之钟,威能不一样。”
“但我还是担心,新生宙以来的第一次纪元更迭,会有种种未知的情况,为了避免意外,老老实实呆着才是最安全的……”
“其中取舍,就让有资格取走窗之花的人,自己评估吧。”
夜布衣的骷髅脑袋撇向前方,下巴轻轻抬起:
“喏,三位少皇不也巍然不动,对于天地赐福没有任何想法吗?”
“这怎么可能一样?”夜丹笑叹:
“你应该知道,只要参与过封印,用任何手段欺瞒过岁月的流逝,这样的人或者生灵,获取天地赐福的可能性本就微乎其微。”
“夜奇玉呢?他总没有参与过封印吧。”夜布衣的魂火迎风摇曳。
“不不不。”夜丹摆手,笃定道:
“夜奇玉也好,夜莫愁、夜霓裳也罢。”
“他们是少皇,背负着这个纪元我夜氏相当一部分的族运。”
“就算大长老不阻拦他们,他们心里也清楚,冒险获得赐福的可能性,远远低于被天道诅咒的可能性。”
“到时,即便侥幸不死,修罗之墓中他们也会失去竞争力,墓中有那么多不弱于天地赐福的机缘,何必要在这里冒险尝试呢?”
“道理,我懂。”
夜布衣忽然指着右手边,“那又是什么情况,为何夜隐也能唤来窗之花?”
“他参与过封印,拥有名为「衰人」的职权,这是准备自我了断了,不想再活下去了?”
“嗯?”
顺着夜布衣的手指,夜丹微微愣住。
发现异常的不止他们两人,更早几秒,夜茉、夜昆、夜鼎鼎等人,也都瞪大双眼,惊愕连连。
“见鬼……”
“这小子立过功?我怎么不知道?”
“他这是要做什么?和诅咒以毒攻毒?”
“还是说平日里太倒霉了,觉得纪元之钟敲响时,天地心存一丝善念,有可能抚慰他不断受伤的心灵,给那么一点点梦寐以求的奖励?”
夜鼎鼎声音发颤,四肢僵硬。
他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孤僻的家伙想做什么。
而其他的族人,平日里看似不与夜隐来往,两年的时间,七七八八也调查过他的权能,见识过他进化后的不死蟑螂。
此时此刻,他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无法想象一个霉运缠身的人,如何得到天地的认可。
“丫头,你也领一份。”
通天石柱上,金玄子通体发光,淡淡的笑声响了起来。
“啊?小女子不是夜氏族人啊……”
禹如心缩了缩头,小心翼翼道:
“这不是夜氏族人才能享用的资源吗?小女子贸然取用……不太好吧?”
“你这丫头,当真胆小如鼠。”
金玄子莞尔一笑,跟着打趣道:
“你往四周看看,这二十四根通天石柱上,可还有另外一个外姓之人?”
“没有……”
禹如心硬着头皮,赧赧自语道:
“寒师以前让我低调,我现在成了显眼包,不管怎样都不可能低调了,小女子也没想到呀……”
“不要怕,总有些人可以超脱规则。”
金玄子探出一缕金光,抓下一朵窗之花:
“譬如说我,我就算胡乱采摘十朵,尽数浪费,也不会有夜氏圣人瞧上一眼、多说一字。”
“再说了,你有这样的职权,如果不尝试一下赐福的可能性,那真是暴殄天物,实在可惜。”
“前辈……那要不……伱再给我抓两件保命用的宝贝吧?”
禹如心咽了口唾沫,蹑手蹑脚请求道。
“哈哈哈哈。”
金玄子大笑,“我就在你身边候着,那些圣血浸染的护身宝物,难不成能比我还厉害?”
“对哦。”
耳根通红的禹如心,低着头寻找地缝,也想藏到地底下,逃过每一个社死的瞬间。
“那、那我去啦?”
“要特地做什么吗?对着天空磕头?还是说些特别的祝词,恭贺新纪元的到来?”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那里。”
金玄子摇头道:“倘若天道注意到了你,觉得你是新纪元的‘福运之人’,那你自然会得到应有的奖励。”
“好!我会努力的!”
握住拳头的禹如心,忽然觉得没什么底气,赶紧从储物戒指里找出一把铁锹。
等到双手握住铁锹,她莫名自信起来,像是个守卫稻田的小战士,敛容屏气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