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横压在城池上空的五彩神殿,符文跃动,霞光交错,不断扫落彩虹光束,集中性的对准一点。
“噗——噗噗噗!!”
腐蚀的声音不绝于耳,少顷之间,必然有一个乃至多个守护圣灵口吐鲜血,跌落石柱,狼狈地栽倒在地上。
每逢这时,立即有相应数量的守护圣灵,爬上石柱,蛟镜奈恢茫ξ终蠓ǖ脑俗?
“不行……这是望梅止渴,聊以自慰,无以破局!”
“夜氏的族长在哪里?若是有威胁小丑皇的至宝,再不打出,等到大阵破开,说什么都晚了!”
外城,中央祭坛,蛇发女妖大声叫嚷,心中的慌乱与恐惧掩盖不住。
她在竭力寻找目之所及的最强者,可那些强者要么不理她,要么冷冷的瞪上一眼,漠不关心,置之不理。
“安静!”
终于,蛇发女妖的尖啸,引来夜氏圣人的注意。
有一人淡淡开口,登时,蛇发女妖的嘴巴被一根布满铁锈的金针缝了起来,呜呜呜再也说不了话。
“恐惧,只会让你接近死亡。”
“越是重要的时刻,越要学会放宽心态。”
祭坛前端,一排排黑袍人影席地而坐,均是统一的家族服饰,无一例外。
有心人若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有资格坐在最后一排的人,居然也是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大长老。
越往前,他们的面容不一定苍老,但隐隐约约散发的气场,必然强横得可怕。
而第一排,契约「妇鱼」的夜舒、契约「轰天炮车」的夜千墨,居然只有坐在边缘的资格。
夜天鸣、夜柔风,都有至圣大成的契约眷灵,却也只能稍稍靠近中轴,距离主座还有一段距离。
“夜英,护族大阵濒临破裂,准备执行下一个计划吧。”
有一白发老者重重一叹,万端的感慨拨动旁观者的心弦,叫人下意识绷紧情绪,片刻不敢分心。
他叫“夜玄人”,今日之前,尚且立有牌位,在家族族谱中标记为已死之人。
没想到他还活着,从腐朽的坟墓里爬出,自顾自坐到最前端的五张主座之一,没有任何生灵质疑。
“随时。”
手捧弓盒的夜英,坐在五座最中间,闭着眼,淡淡回应。
“修罗残弓,虽无灵魂,运转时机得当,足以展现弓神两三成威力。”
“骨王遗骸,源自一尊修罗王斩杀的冥之伪神,骨体略有残缺,悉心祭炼数万年之久,也可在一定时间内重现伪神级别的战力。”
“神血炮,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可惜我族储备的神血,每个纪元都要大量损耗,以如今的储备,轰出三五次便是极限……”
夜玄人掰着手指念叨,末了,又叹了一口气:
“麻烦,相当麻烦。”
“一两尊伪神还能应付应付,小丑皇太难缠,这是不想给我们一点机会……”
“杀便是了。”
一个没有脑袋的无头老者,从肚子处发言。
凌厉的杀意刚刚涌出,夜英睁开眼瞥了他一下,无头老者沉默,又变得跟木头似的一声不吭。
“夜逆,族长的命令是——拖。”
“护族大阵能撑多久就撑多久,破碎的那一刻,自然由我们的血肉充当第二道屏障。”
“蔷薇,安排你做的事,可有进展?”
夜英冷酷发言,旋即望向主座中,除了她以外的另一个女性。
那是一个黑发老妇人,虽然毛发尚有油亮的光泽,可眸光底下的浑浊,五人之中最为严重。
“鬼僧一脉,背叛夜氏,多年之前便有迹可寻,只是族长让我们稍安勿躁,装作不知道。”
“借以它们提供的空间坐标,小丑皇的部众中,大概也借助奇物,封禁此地对外的传送,使得我们无法离开无日城。”
“好在我们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夜一至夜九的序列大长老,这几十年陆续将年轻的族人送出冥灯深渊,分散诸天各地,已经通过不同的形式保留我族的火种,这一战,我们没有后顾之忧。”
“嗯,那便好。”
夜英点头,蹙起的眉头舒展,缓缓合拢眼帘。
下一瞬,她又猛然睁开。
苍穹上的小丑皇,忽然翻身坐了起来,一指点出,两道彩虹光线击穿护族大阵,半透明的屏障,立即出现两个异常鲜明的破口。
“噗!!!”
正在守阵的熊人马、塑料比蒙、猛虎统领、水蟹将军……像是被从天而降的铡刀斩中,生命之火前一秒还在沸腾,后一秒就被冻结,头躯分离,四肢折断,死状极其残忍。
“没想到堂堂夜氏也有当缩头乌龟的一天。”
“本皇看得有些乏味了,不如来点有趣的节目,助助兴吧。”
小丑皇打了个哈欠,重新卧在大磐石上,手臂支着脖子,手掌托着脑袋,悠闲而慵懒。
无日城内——突然乱成一锅粥。
驻守通天石柱的守护圣灵反应极快,第一时间补位,护族大阵上的裂口眨眼间修补。
但就是这一眨眼的工夫,有两个生灵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