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个毛驴蛋的婆姨。铁厂里也就那么几只老母鸡,他个磨刀怂逼,那几只只认钱的老母鸡能看上他。”
“磨半个月的刀也就够耸于老母鸡一泡。”
“哈哈哈,哈哈哈……”
“徐老五,于老母鸡那婆姨味道啥样,说说。”
电动车边,那叫徐哥的男子穿着一件普通耐磨的迷彩装,油腻污垢满满,大热的天他的身上兀自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气味。
徐哥徐老五冲着一帮人憨厚的笑着,麻溜摁下改装过的按钮。
滋滋滋的声音响起,电三轮车厢里放着的老式电动砂轮顿时转动起来。
徐老五拎着周围邻居的菜刀平平放上去,飞速的打磨。
围观的人嘴里调侃着,还给徐老五递了一支烟,看着徐老五磨刀忍不住啧啧有声。
“这电动的可比手磨扎劲。磨一次能用至少小半年。”
“最适合磨斧子,砍牛骨羊骨……”
周围的人笑着聊着的时候,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默默退后两步,黝黑的脸上露出几许鄙视的模样,默默走回茶馆坐下去,一言不发抽着闷烟。
没一会功夫,徐老五关了电动磨刀石,用手工随意细磨一阵,拇指摁在刀口拉了几下嘿嘿点头。
周围邻居对徐老五的磨刀技术倒也满意,纷纷给钱。
忽然间这时候有人叫了起来:“徐哥。你卖刀不?”
徐老五立刻从破烂三轮车里拎着一个竹篼放地上:“卖!”
“咋卖的?”
“剔骨刀四十,砍刀四十五。菜刀三十!”
“这么贵。可以赊不?”
“赊刀?可以啊!”
赊刀二字出来的时候,茶馆里某处地方那个瘦高男子慢慢别过头来。
“怎么赊?”
“明年来拿钱。剔骨刀六十,砍刀六十。菜刀四十五。”
听到这话,茶馆那瘦高男子轻轻眯起眼睛,鼻孔里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哼。
“徐哥你咋不去抢捏?”
“那明年我不用了,把刀还你?”
“那不行。”
徐老五嘴里叫着,嘿嘿笑着:“赊不赊?”
“不赊。买一把算逑。”
三五两分钟间,徐哥卖了一把菜刀出去,收好了钱跳上车嘎吱嘎吱开走。
徐哥走后,茶馆那人也背起包包向老板打听附近的老官庙所在,漫步上了一台霸道车前往老官庙。
开出不到两公里,霸道车在路口上接了一个人,继续前进。
“怎么样?”
“刚看见个。叫徐老五。假赊刀人。狗屁都不懂一个。”
“徐老五,张老三……”
“有点意思,飞哥,张老三真的藏在这里吗?”
“十有六七就在这附近。我都闻到玄微剪的味道了。”
“二老爷和二老太太等不及了,叫我们快点。”
“天都城那边,小姐要收网,要把破烂金送剐龙台。玄微剪必须先拿到手。”
“幽幽,我昨晚上梦见大哥和天王了,还有清风,还有小龙,还有张骞……”
“他们全都穿着干净的白衣服,对着我笑。”
“飞哥,大白天的别说这些鬼话,瘆得慌。梦见这个,是大凶之兆。”
“哈。我可不信这些。真要能去陪天王大哥他们,那倒是了了我的愿了。”
“飞哥!你再说我就……”
“等下,飞哥,别停车,慢慢开过去……”
“我看见一个人了。”
十几分钟后,霸道车在远处调头又慢慢开了回来,不疾不徐停靠路边。
一个身穿七分裤短体恤的女子扛着大墨镜懒洋洋下车,站在路边看了看周围,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停在了一个小棚子前。
女子抓起棚子摊上的几个大枣看了看,问了问价,捡起一个狗头大枣塞进嘴里嚼着,脑袋不经意的偏转,望向对面。
一幕光华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女子墨镜后的眼睛陡然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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