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栗婆准眼皮子直跳,急忙转移话题:
“既然房二郎负责西域行动,他没告诉您,为何让属下不惧突厥大军?”
“没有。”邢明月摇了摇头:“所有战略,皆是房赢与圣人直接定下,他只是交代莫要惊慌,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这样么……”
龙栗婆准隐隐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忽见远方一道烟尘掠来。
一名突厥勇士,身骑快马,从远处飞奔而至,一边纵马,一边大声呼喊着什么。
突厥大军一阵骚动,迅速让开一条道路。
那名飞骑掠到阵前,与代军首领说了几句什么,竟惹得首领暴跳如雷。
不多时。
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突厥大军居然全都调转马头,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离开了。
焉耆城头一片寂静。
所有的士卒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
城头爆发出一片欢呼。
“撤了!”
“突厥人撤退了!”
“哈哈!咱们终于硬气了一回!”
“定是‘唐’字大旗的缘故,以往突厥可没有这么容易打发啊!”
“哈哈哈!大唐万岁!”
……
激动的焉耆守军,纷纷把帽子扔上了天,庆祝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龙栗婆准木然的扭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邢明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说实话,刚才她也心里没底....可她被暂定为焉耆守护,为稳定军心,也只能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现在看来,那个登徒子果真没有撒谎....邢明月咬着嘴唇,水眸波动,脑子里全是房赢的影子。
就在这时。
一名士卒匆匆跑上城头。
来到邢明月和龙栗婆准面前,恭敬的抱拳行礼:
“启禀邢校尉,突厥军撤走,城外咱们得人递来了消息。”
邢明月点点头:“讲。”
“喏。”
士卒压低声音道:
“左领军将军张大师,手持玺书,业已抵达南庭……”
“圣人册立了薄布恃勤,为‘乙毗沙钵罗叶护可汗’,并赐其鼓纛!”
“什么?”
龙栗婆准吃了一惊,继而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薄布恃勤被圣人亲封,便是突厥唯一被大唐承认的可汗,相比之下,乙毗咄陆便成为尴尬的存在。”
“而薄布恃勤鼓纛在手,必然会引得诸多西域势力投奔效忠……而他,绝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必会趁热打铁,率军攻打北庭,一统突厥!”
龙栗婆准说着,狠狠挥舞了一下手臂:
“重兵压境,乙毗咄陆哪里还顾得上攻打焉耆?只得令全部精锐回师,应对南庭的攻势!”
“如此,焉耆之围可解!”
“妙!妙啊!”
“房二郎能想出如此妙法,果然智勇双全……”
听着对方夸赞。
邢明月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暖洋洋的。
而且隐隐有种自豪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感同身受,还有种甜滋滋的味道。
此时,龙栗婆准忽然停了下来,托着下巴思索:
“真是奇怪,这样的少年英雄,竟还有女子能欺负他?”
“而且还能欺负两次……”
说着,他扭头问邢明月:“您消息灵通,知道那女子是谁吗?”
此话一出。
邢明月表情一下凝固。
下一刻。
她脸色瞬间阴沉。
胸膛一起一伏,帽沿便的耳根子通红,好似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嘶——
龙栗婆准大惊,赶忙堆起笑,再次找补:
“无妨无妨,自当属下没问!”
“呼——”
邢明月长出一口气,抬起头,冷酷的说道:“不该你知道的,不要问。”
“是是是,您说的对。”
龙栗婆准点头如捣蒜,识趣的转移话题:
“房二郎一消失便是许久,您说他现在在哪儿呢?”
邢明月闻言,微微侧头,目光望向遥远的地平线,一双英武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
“或许,他在龟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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