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下水道里污水横流,所以它也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十分狭小,逼仄的空间里,还当自己是在江河湖海里畅游了。
直到有一天,它不小心撞到了墙壁上,然后才明白自己所在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下,我们就是那虫子,从管道里游过来,撞上了面前的塞子。”
尹秀转动着卷轴看马小玉,直到刘半仙凑上前来,“你在看什么啊,尹哥仔?”
“没什么。”
尹秀将卷轴收起来,又冲正在瞪他的马小玉咧咧嘴。
“可是,这有没有可能是那拱门比较大,往外凸出了一截,刚好就在我们的头顶?”任七仍有些疑惑。
“我当然不是说我的推论就正确,事实上我们要讨论的也不是它正不正确,而是眼下我们的处境。”
尹秀背对青铜门的方向,向前迈出几步后停下,用脚点了点脚下的土地。
“在这里,在这里再挖挖看吧。”
任七没说话,扛起铁铲走过去又是吭哧吭哧地挖掘。
朝下挖掘显然比向上挖掘简单的多,不一会儿他便挖下去跟上方那个孔洞一样深的距离,底下又是一声脆响。
这下,众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了。
尹秀丝毫不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高兴,他只是苦笑着伸手将在底下的任七拉了上来。
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们此刻正在一条长长的青铜管道里,头顶和脚底下都是不知厚实程度的青铜,他们正好站在了这管道里面。
“你觉得这截管道有多深?或者说多长,我们要到哪里才能避开它?”任七问道。
“不知道,而且即便我们知道了也意义不大。”
尹秀摇摇头,“因为我们没有那地龙的本事,即便绕开了这个管道,也不可能在地底下自己开出一条通道去进到地宫里面。”
地龙在这地底下开发出来的通道,也许大部分都在这管道里头,就连它自己恐怕也并不知晓,其实它的横冲直撞是按着某种规律和线路来的。
如果它一不小心错过了地方,恐怕也会一头撞在青铜早就的障壁上,头晕目眩。
<div class="contentadv"> “我们再去别的地方试试?”
话刚出口,海东青便自觉失言了。
因为即便知道了这管道的长度,绕开了它也意义不大。
尹秀说了,他们几个人不可能像地龙那样在土里掘出一条地道来。
要知道光是挖两个向上向下的孔洞用于探查便已花费了不少的力气和时间,即便是专业的土夫子,发丘中郎将,也不可能短时间在山底下内找到,并打通另一条线路。
如此的话,也许眼下便只有回头一路。
不是单纯的回头,而是走回地面上,在官军的重重眼线下边,去到地宫的入口处。
而且能不能进去还得看官军或者白莲教给不给面子。
如果尹秀手底下有五千人的话,打开地宫的入口便只是时间问题,但他们只是五个人的状况下,便绝无突破那厚实封土层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刘半仙连走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颓丧地坐到地上,好像一路上跋涉的疲惫都压在了肩头,叫他不能再往前一步。
任七倒是谈不上失望,因为能否进去地宫,本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他所在乎的只是取几个人的脑袋而已,至于别的,只是个添头,或者说方式而已。
马小玉蹲在尹秀身边,摸了摸耳环。
“其实,我没有那么失望。”
“唔?”
尹秀还是咧着嘴,“你是说,你已经预料到了?”
马小玉微笑道:“我要是有这样未卜先知的本事,一路上早省去许多麻烦了。要知道,很多时候跟着你行动,除了相信你的判断以外,便再没有别的依据了。”
“比如,我们去往昆仑的时候?那一次事实上我自己也从未考虑过会发生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往哪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