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好像差不多。”阿飞叹了口气。
“嗬,差不多?”
尹秀笑了一声,又拍了拍西佛的手臂,示意他解释一下。
西佛清了清嗓子,“裁判所的工作很辛苦,而且危险,经常有为了追击一个敌人,几天几夜睡不上一小时的时候。
让敌人跑掉,自己受伤,丧命更是常有的事情,可以说这份工作就是把头颅系在了腰带上。
然而为了叫大家万众一心,即便是在裁判所内的待遇和阶级所有差异,但我们会尽量让每个人都吃饱肚子,一个礼拜里放一天假。
即便你们是在裁判所做工的,我们也会按月发工钱,这不是为了别的,单纯就是对这份危险工作的补贴而已。
按照卡修大主教的意思,你们在这里工作年满十年的话,即便你们什么都没做,就是按时上工下工,到时候我们也会给你们升工资,不过要是在这期间,你们有什么贡献和功劳的话,也能得到晋升。”
柳如是不由地一愣,“我原以为审判庭对我们这些人,应该……”
“所有人都是天父的孩子,在审判庭里更是如此,你在审判庭工作,我们某种程度上便算是弟兄了。”西佛认真道。
看来即便审判庭也是藏污纳垢之处,可它在某种程度上,也比外面的一些东西干净的多。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放过我们了?”
阿飞问出了金山丰和柳如是的疑惑。
“怎么,你很想死啊?之前你打我一枪,我不是也打伤你的胳膊了吗?这事已经完结了。
至于怎么处置你,是卡修大主教的事情,他既然不打算要你的命,我就不会插手。
因为这世上最重要的一个道理和准则,便是个人管好个人的事情,不要多管闲事。”
“你好像打算教会我什么道理一样。”
阿飞不以为意,“然而我是懂很多东西的,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什么都不懂。”
“你懂什么啊你?”
尹秀白了他一眼,“像你这个年纪,应该在乡下或者哪里读书,而不是远渡重洋,跑到这里来,你知道吗?在敦灵你能学什么?打架还是偷东西啊?”
“我从来没有偷过东西,在我们那里,偷东西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是要被逐出族谱的,所以我即便饿死,在垃圾箱里捡东西吃,也绝不偷东西。”
阿飞脸上颇为骄傲。
“那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罗维突然问道。
他这样一问,阿飞原先骄傲的神色也没了,抿了抿嘴唇,他断断续续说起原委。
“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坐船去了金山淘金,听说那边遍地都是黄金,只要随便一锄头就能翻出黄金来,根本不用弯腰捡的,用锄头把子一挑,它就落到后面的筐子里去了。
即便没落进去也不要紧,因为遍地都是黄金,这东西没人要,你等下收拾的时候顺手把它捡回来就是了,很多人因此都发了大财。
我父母是跟同乡一块去的,结果他们一去就是十年,没有回来过,我已经快忘记他们长什么样子了,只依稀记得一个名字。
所以说起来其实我不是无父无母,只是对外面这么说的而已,在没有混出名堂之前,我不乐意叫别人知道,免得丢了爹娘的脸面。
我奶奶临死前跟我说,他们是在外边发了大财,不回来了,叫我自己去找他们。
所以我偷偷搭上了一艘船,沿途在各个码头上讨点活计或者找点东西吃,颠颠倒倒来到了这里。”
听到这里,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了。
罗维心绪颇为复杂,他知道阿飞在某方面肯定撒了谎。
比如他说自己不会偷东西,然而不会偷东西的人,是不可能活着越过大洋,来到这里的。
只是这时候他并没有拆穿他的心思,也没有这样的动力。
以他这样的年纪,如果偷东西能叫他活下去的话,那就不算是什么耻辱的事情。
突然,尹秀用力拉了拉他的袖子。
“走!”
“去哪儿?”
“还能去哪,把那个芭蕾舞演员找出来!”尹秀愤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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