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按照咱们所商量的那样，辽东保留国号，但要臣服，成为藩属，且不可拥有军队。”
高灵芝脸色不好看：“一定要做的这么难看么？”
“我可以担保少帝臣服，但开城投降也太折辱，难不成你们的军队还要打到帝城去？”
“朕说了，完颜的军事政权朕是一定要摧毁的，朕针对的是他，不是辽东少帝！”叶离道。
高灵芝脸色大变，那跟灭国有什么区别，万一来个假戏真做呢？
“可……”
“没有可是！”叶离强硬。
“完颜洪烈在辽东根深蒂固，除了朕，谁能帮你们铲除他们？”
“就算他兵败奴儿城，也不是辽东少帝可以抗衡的。”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说服少帝臣服，带着辽东境内所有愿意投降的投降，剩下的，就不在朕的承诺范围了。”
高灵芝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铲除完颜残余势力虽是真，但这不可避免会导致辽东的大片疆土，人员，财富被大魏顺势收下。
可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赢的是完颜洪烈，自己，少帝，还有许许多多的人，连下场都不会有。
许久，许久。
他嘶哑的嗓音响起，有些无奈，又带着一些祈求：“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叶离的强势并不是强盗逻辑，所以很坦然。
“不要滥杀无辜，辽东的子民也好，辽东皇室也罢，你不能滥杀无辜！”高灵芝捂着伤口道。
叶离不知为何，内心触动了一下。
大忠似奸，大伪似真，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面，但高灵芝可以说是名存实亡的辽东唯一的真男人了。
没有机会时，他靠委曲求全，保着少帝的命，有机会时，他毫不犹豫押上一切，拼垮完颜。
而他的反叛，注定是要被部分金人漫骂一辈子的，普通人不会理解他的左右为难，也不会理解政治。
“好，我答应你！”叶离郑重，敬他高灵芝三分。
得到肯定回复，高灵芝砰的一下瘫软在病榻上，艰难的闭上了双眼，有气无力，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很多岁。
他代替辽东少帝同意了这些事，也背下了所有的锅。
有气无力道：“我会尽快回去，让少帝下旨，尽快结束战争。”
叶离点点头：“朕会策应你，帮少帝掌权。”
“另外有一个叫独孤芸的女人，她是朕的朋友，不要让她有什么意外。”
说完，叶离离开了，正所谓慈不掌兵，他有他的立场。
高灵芝没有说话，只是躺在哪里，没有动静，他很清楚，一切要结束了。
……
半月后，高灵芝走了，率部回帝城。
同一时间，南北两路大军开始了秋风扫落叶般的进攻，奴儿城战败，完颜失踪，整个完颜集团已是废人，没有任何抵抗之力，被大魏横扫。
三天下七城，十天越千里，摧枯拉朽的速度让人感到绝望，辽东军队闻风而逃，百姓官员，应声投降。
可以说，毫无阻力。
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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