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夜风从他心口穿过,空荡刺骨。
他抬起头看前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楼藏月就在那儿。
……
星罗密布的树木一棵挨着一棵,树冠连在一起,遮天蔽日,连月光和星光都透不进来。
楼藏月走在树林里,宛如一个失去视觉的盲人,什么都看不见。
不仅看不见,她还很冷。
她上车时随手脱了外套,现在只穿着针织衫,衣服宽松,毛线比较粗,不怎么保暖,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风从毛衣的每一条缝隙里钻进她的身体,冷得她瑟瑟发抖,不断打着战栗。
她凭着记忆,朝着一个方向摸索前行了好一段路,但前方还是一片漆黑,没有人烟,走不出去,她也就不再往前走了。
她折返回被丢下车的地方,找了一棵有一点点微弱光亮的树木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保存体温。
楼藏月非常确定,苏苏不敢真的把她丢在这里,不敢真的害她,她没那个胆子。
要么一两个小时要么三西小时,总之一定会去找人来接她。
退一万步讲,岫钰他们没看到她回去,也会问苏苏和司机。
总之,她一定会得救。
所以她与其瞎子摸象,到处乱走,不如就在原地等候,免得来救她的人找不到她,双方都在树林里转圈,更耽误功夫。
楼藏月懒得去想苏苏这么做的原因,无论是因为什么,总之她敢这么做,她就一定会让她承担后果。
后来腿蹲麻了,她干脆席地而坐。
还好现在是冬天,大部分动物都冬眠了,否则这样原始风貌的荒郊野岭,很大概率会出现蛇和毒虫。
才这样想着,草丛里就传来窸窸窣窣,像有什么窜过去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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