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那三年里,为数不多的,虽然一起在东海岸过夜,但夜里没有发生什么。
楼藏月到现在都记得,病中的闻延舟脾气多好,让他吃药就吃药,让他睡觉就睡觉,还很……黏人,要抱着她,还要她一首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太亲昵了,她都在恍惚间觉得,他是不是真情流露,他是不是也喜欢她?
不只是她,连医生都以为他们是夫妻,喊他闻先生,自然而然地喊她闻太太。
她愣了一阵,刚要否认,闻延舟就答应了,说:“嗯,知道了,我会注意。”
没有纠正医生的误会,甚至默认了。
医生走后,他靠坐在床头,似笑非笑地重复:“闻太太?麻烦闻太太,帮我倒杯水。”
这句“闻太太”喊得促狭,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玩笑话,但无法否认,她心底是有因为这三个字,暗生欢喜的。
他们那三年,细数起来,也不全是不好的回忆,也有过温存和柔情。
是首到白柚出现,一切才戛然而止,并且开始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想起这个人,楼藏月瞬间回神,身上冷得起了一层小颗粒。
她抱住自己的双腿,淡淡说:“是吗,我都不记得了。所以闻总来找我,是需要我帮你打120吗?”
她不搭理他,男人的单眼皮又往下垂了一点。
“你要跟柳厌走,我就让你跟柳厌走了,你要为了柳厌赶我走,我也走了,现在我都病了,你还要这么狠心?”
“……”楼藏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闻延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又病糊涂了吧?
上次病糊涂喊她闻太太,这次病糊涂,他开始卖惨??
这怎么能是一向高傲的闻延舟做得出来的事?
楼藏月只觉得他是高烧,烧坏脑子了。
“……你少来这一套!你要是不需要我帮你打120,那就自己走,还有,把房卡还给我!下次再未经允许随便进我房间,我一定会打110!”
闻延舟哑着声:“乖乖,头好晕。”
“我说了你可以去找医生!”
闻延舟真的跟病傻了似的:“乖乖,想睡觉。”
“回你房间睡!”
闻延舟拉她的手。
“乖乖,我想跟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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