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海看了隋婧一眼,禁不住想,明明都知道被利用了,竟然还揪住案件的疑点不放,这就是单纯的热血?
不过,袁文海此时只是将打石膏的胳膊摆到身前,叫痛堵住隋婧的嘴:
“哎呀,我胳膊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过来路上坐车碰到哪里了。你到派出所借电话打给你嫂子,就说我在云社卫生院这边住下了,省得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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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婧刚走不久,和衣躺在病床上歇息的袁文海听到有人推门走进来,还以为隋婧去而复返,转头却见是萧良戴着口罩站在门口,头都大了几分,坐起来说道: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云社几十号人都等着你自投罗网呢,你还真敢钻进来!”
萧良笑了笑,拉到一把椅子坐到能瞥见窗外大院的墙角里,说道:“袁队胳膊还打着石膏,竟然愿意回云社趟这浑水,我也没有想到啊!”
“你可别自作多情,”袁文海截住萧良的话头,说道,“你骗隋婧到云社来,跟你们镇上闹得不可开交,你们镇上都将我们副局长搬出来了。我作为隋婧的带队师父,实在没有什么办法赖在县医院里——可不是我想趟这浑水。”
萧良确认是范春江将赵执山搬到云社来的,不是其他因素,平静的问道:“范春江如此热切要在云社抓住我,还不惜将你们副局长赵执山搬过来压制隋婧——你现在能肯定我是被陷害的了吧?”
袁文海瞅着萧良的眼睛,没想他被通缉搜捕,消息还如此灵通,撇了撇嘴,说道:
“我跟你说过,猜测是没有用的,你想洗脱嫌疑,是需要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被陷害的?”
袁文海看到云社这几天叫隋婧搅得阵脚大乱,当然怀疑范春江有很大的问题。
不过,他早就不是单凭一腔热血就莽撞行事的毛头小子了,要是萧良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他也怕卷入扯不清的麻烦与是非之中啊。
“我找到一些材料,能证明肖裕军担任南亭村党支部书记、果汁厂厂长期间,涉嫌侵占、转移果汁厂的巨额资产。”萧良说道。
“这个是能说明肖裕军有陷害你的动机,但问题现在是何红控告你涉嫌强奸,而非肖裕军控告你。你有没有证据,能证明何红是受肖裕军的指使或胁迫?”袁文海蹙着眉头问道。
“只要对肖裕军展开调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萧良说道。
袁文海蹙着眉头说道:“就算有证据,但要不要对肖裕军,对南亭湖果汁厂的问题展开调查,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应该知道这是两个案子吧?”
萧良当然清楚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平静的问道:“现在镇上除了范春江不惜将你们副局长搬出来,也要继续在云社布下天罗地网搜捕我,但党委书记汪兴民却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好奇?”
“你想做什么?”袁文海有些疑惑的打量了萧良两眼,一时猜不到被口罩遮大半张脸的他想干什么。
他内心深处的正义感即便还没有被现实彻底消磨掉,但还绝不至于像隋婧那般,仅凭着一腔热血,就跟在县里有着千丝万缕联系、一通电话能将赵执山请来云社的范春江起冲突。
当然,袁文海内心深处也不想否认,除了援救之恩外,萧良本身也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萧良五天前回到东洲市分两次给自己家里打电话,都是隋婧接的,袁文海当时就猜测萧良实际是想通过隋婧了解一些情况。
不过,萧良的资料上明明写着他才二十二岁,刚刚参加工作才两年,被人陷害,既没有仓皇外逃,也没有迫不及待回云社钻进范春江这些人所布下的罗网,是如何冷静做到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