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边数落,一边熟练的帮王忠把衣服穿好了,然后踮起脚尖在王忠嘴唇上吻了一下:“早。”
王忠还是心不在焉:“早。”
啊,他想,我未婚妻好棒啊。就是有点太棒了,导致贤者时间延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柳德米拉转身去整理自己的银发,一边整理一边说:“你应该找一个勤务兵,哪有将军没有勤务兵的。”
“好。”王忠心不在焉的应道。
柳德米拉继续说:“可惜我是祈祷手,有战斗任务,要不然我就自己当你的勤务兵了。”
王忠:“呃?勤务兵可以是女的吗?”
“可以啊,世俗派认为男人能干的事情,女人理论上都能干。你之前不也想带女仆,结果是你父亲强行塞了管家老爷子过来。”
提到“管家老爷子”,柳德米拉的声音打了下磕巴,然后轻轻叹息:“老爷子要是看到你现在的状态,一定会喜极而泣吧。”
看来这个管家老爷子一直恨铁不成钢,王忠如此猜测道。
这时候列车完成了进站,完全停稳了。
巴甫洛夫直接从二号车跳出来,伸着脑袋看一号车这边。
王忠抬起手挥了挥。
然后巴甫洛夫大着胆子过来了:“方便吗?”
王忠:“方便,怎么了?”
“我正要去车站电报室发个电报。一起?我怕我一个人去直接在里面睡过去,赶不上火车。”
王忠:“好!”
他纵身一跃,到了月台上。
柳德米拉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你的皮鞋!真是的,多久没擦了!换下来我帮你擦!”
说着她把一双布鞋扔出来。
王忠只能换鞋。
巴甫洛夫:“战场也是爱情之花璀璨绽放的地方,不是吗?”
“哼,你还颇具浪漫主义气质嘛。”王忠揶揄道。
狗熊身材的参谋长等王忠换好鞋,率先迈步走向车站旁边的电报室。
这时候其他闷罐车上的士兵也出来透气,这帮小伙子看到王忠全都露出别有深意的笑。
瓦西里直接吹了声口哨。
王忠:“对长官不敬,小心被**夫罚去挑粪!”
**夫也下了车,听到王忠的话就扭头喊:“你们别光顾着透气,该放水就放水!别之后尿在闷罐车里!还有如果昨天的土豆炖牛肉要排也快排!火车要加煤和水,得停半小时呢!”
王忠:“要停这么久吗?”
“是的。”巴甫洛夫点点头,“我准备利用这个时间通过有线电报问问方面军指挥部,我们到了阿格苏科夫后怎么安排。毕竟昨天给我们的命令里面,连我们到了以后驻扎在哪里都没有写。”
王忠:“也许有人在车站接待我们,就像之前进博格丹诺夫卡那样。”
巴甫洛夫没有回答。
车站电报房只有个老头在值班,王忠等人进门的时候,老头正靠着椅背张着大嘴在睡觉。
听到门响老头才猛的睁开眼睛:“哦,是两位军官大人啊!哦,还有一位将军!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吗?”
王忠指了指巴甫洛夫:“我的参谋长要用电报机。”
“可以。”老头戴上眼镜,打开电报机的电源。
巴甫洛夫开始口述电报内容,于是滴滴滴的发报声在电报室里回响。
王忠则百无聊赖的开始查看电报室墙上的告示板,仔细看那些用图钉按在木板上的便签。
“我昨天放在电报室的咖啡谁拿走了?”
“失物招领:一根蓝色的钢笔,请失主找彼得领回。”
……都是一些鸡皮蒜皮的琐碎事。
王忠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和平得不真实,仿佛之前的战争都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他看到一张便签:“第54车组集体追悼会于明天举行,希望按时参加。”
这张便签就这么混在一堆鸡毛蒜皮的便签之中,不认真看根本注意不到。
果然,这场战争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这时候巴甫洛夫结束了口述,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等那边的回复了,希望他们来得及。要是那边真的忘了给我们安排驻地,那就头疼了。我希望经过激战的士兵们至少能睡个好觉。”
王忠点头:“嗯。确实。在火车上只有稻草的话,肯定睡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