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你就怕高?”
苏曼自嘲:“挺不争气的,当时死都不怕,后来却恐高了。后来我常常做噩梦,梦到自己在很高的地方掉下去,一直掉,一直掉,跌不到底。半空中还有一些很恐怖的人脸,鬼手,企图来抓住我。”
萧北声知道,其实苏曼怕的不是高,而是当时那漫长而黑暗的半个小时。
他眼神悲悯,隐有愤怒:“一群禽,兽,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报复。”
“早报复完了。那件事之后,正好遇上顾子恒追我,我选择了跟顾子恒在一起,后来借着顾家的势利,一一搞垮了他们。他们不倒台,我活不下来的。”
苏曼也说得风轻云淡。
萧北声长久注视着她,“没想到你还挺勇敢。我还以为你跟顾子恒在一起,只是因为他的钱。”
苏曼忽然说:“其实我曾经跟一个人约好,在我生日那天,他会来跟我一起庆祝生日,听他给我弹吉他,可是他没来。”
萧北声神色忽然出现了一抹慌乱,他抬手,碰倒了手边的红酒瓶,红酒瓶跌倒,滚落在甲板上,洁白的餐布染了暗红色。
侍者上来收拾,萧北声有些心不在焉。
他问:“如果他来了,却不能像顾子恒那样帮你搞垮那些人,你是不是还会接受顾子恒?”
“如果他来了应该会带我逃走,我就不用遭遇那些事,又谈什么报复不报复?不过,哪有那么多如果,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了,而且,那之后我就联系不上那个人了。”
萧北声若有所思,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珍宝,眼神忽然就变得黯淡无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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