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听村里人说,他儿子被送往医院的时候,身上流了很多血。
不知道是因为有了预感,还是因为过度痛苦的缘故,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王云飞听到消息,木然地愣了片刻,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往下掉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云飞接连说了好多句怎么会这样,然后,泪花闪闪地问左青云。“我儿子是怎么死的?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突然,王云飞哇地一声大哭,双手对左青云又是抓又是推。“都是你们!我儿子是你们害死的,你们赔我儿子,赔我儿子啊……”
王云飞双手其实没什么力气,他对左青云的抓和推,没有对左青云造成伤害。
左青云便没有躲闪,任由王云飞怎么抓怎么推。
钟德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感觉他自己的眼睛酸酸的,好像也湿润了。
“伯伯,您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节哀顺变吧!咱们先看看你儿子,好吗?”钟德兴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似得。
听钟德兴这么说,王云飞不再抓挠左青云,他抹了一把眼睛,满脸泪痕地问道。“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里?”
左青云将王云飞和钟德兴领到一辆担架车跟前,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具男尸显露出来!
“儿呀……”王云飞哭得不行,颤抖着把手伸过去,在他儿子脸颊上轻轻地抚摸着。
钟德兴生怕老人家悲痛欲绝昏死过去,赶紧给左青云递了个眼神。
左青云赶紧上前扶住王云飞,劝道。“老大哥,您别这样!您节哀顺变,接下来,咱们好好商量,该怎么处理您儿子的后事吧?”
左青云好说歹说,王云飞终于忍住悲痛,跟左青云和钟德兴从太平间里出来。
左青云将王云飞和钟德兴带到医院为他们特意准备的一间临时办公室,他倒了杯温水,递到王云飞手上。
王云飞哪里有心情喝水?他将杯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十分痛苦地说。“你们实话告诉我,我儿子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王云飞儿子王杰亮其实是在那天晚上送到医院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左青云哪里敢把实情告诉他?便说。“老大哥,都这个时候,咱纠结这个问题有意义吗?对于这起意外事故,我们政府部门的领导干部也非常悲痛,我们抱着一颗诚心想跟您解决问题!”
“你们打算怎么解决问题?”王云飞抹了一把眼泪,咬了咬牙说。“我儿子是被你们打死的。我儿子不会白死,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左青云张嘴想说什么,钟德兴却递眼色制止了他。
钟德兴把刚才那杯水递给王云飞说。“伯伯,您先喝口水,然后,我再告诉您,您儿子的死因!”
王云飞觉得钟德兴这句话话中有话,便不由得抬头,惊讶地看着他。“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儿子得死有别的什么原因?”
“您先喝口水!”钟德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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