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典籍仔细研究了一番之后,季觉悲哀的发现:这些丢在仓库里的‘垃圾’,真要是完好状态下拿到市面上去,自己这种穷逼恐怕卖血卖肾都搞不到一套来。
但往好处想,等自己将来真走狗屎运了成为了大师,那岂不是随便卖个废品都足够胡吃海喝多少年的?
一想到这里,他就再一次动力十足。
想想学贷,想想崖城这些年的狗屎就业环境,想想物价,想想小绵羊每天要吃的白切鸡,他就已经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趴在炉子上面了。
有这么好的条件,有这么奢侈的配置,再不努努力的话,那就真的要遭天谴了!
嘭!
一阵闷响之后,叶纯从沙发上抬头,看着季觉灰头土脸的样子,叹了口气,又收回视线,毫不意外。
光是今天一下午,就已经报废了不下几十次了。
炼金术师的工作是个精细活儿,对灵质的消耗并不严重,可奈何季觉这种纯萌新几个小时就失败这么多次,整个人都快要被抽干了。
咬牙套上了防火服,拿着钳子从熔炉里把那一块铜片捏出来,等冷却之后,他才发现问题的所在……实际上和他大多数失败一模一样。
灵质冲突。
以灵质在金属中拟造回路和铭刻上善徽记,是个技术活儿。
失去了昨天水晶球里绝对隔绝的理论环境之后,在实操里,就会问题百出,每个细节都是坑,一不注意,全盘皆输。
自我的意志、灵质的控制乃至情绪的起伏都必须在范围内,而且要保持绝对的稳定和专注,更重要的是,懂得处理材料的物性变化和不同的状况。
这是纯粹水磨工夫的经验活儿,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要是能抽出来就好了。”
季觉瘫在沙发上,疲惫叹息。
“啊?”叶纯不解。
“我是说,要是能在灵质冲突之前,把其他的灵质或者杂质给抽出来就好了。”季觉说:“这样的话,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猪话?”叶纯都不知道该不该笑了。
“很难吗?”
“……”
叶纯叹了口气,爬起来,重新拿起了小黑板,扶了扶平光眼镜之后,严肃的说道:“首先,你要搞明白,灵质是一种很复杂多变的东西,虽然性质大体上相同,但各种主要分类也差不多有几百种,每种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猪还大。
理论里绝对精纯、不存在冲突的灵质几乎都来自于时砂,不是你现在这个层级可以惦记的东西。
其次,即便是绝对精纯的灵质,在经过物性干涉和处理之后,也会出现不同的变化。
就像是你调好了颜料,拿笔沾着画在画布上,你在落笔之前,就要明白不同色彩和笔触融合之后带来的后果,而不是一笔画完之后后悔,想要从画布上把刚刚那一笔上的每一滴松节油和每一个颜料的分子重新剥下来。
想要在灵质融合材料之后再抽出,需要的控制力之离谱,不能说完全没有理论上的可能,但实际操作起来完全是做梦。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是当代的大宗师·天炉,也未必做得到。”
在放下小黑板之前,她最后做出结论:“与其惦记这个,不如做梦让联邦每个人给你一块钱,你就能一夜暴富来的更现实。”
“这么……离谱吗?”
季觉目瞪口呆,努力的,想要保持平静。
不是吃惊于其中的难度,而是惊骇于刚刚的发现……倘若只是将发生反应的灵质从载体中剥离出来就如此困难的话,那么,自己在被龙血侵蚀完了之后,居然还能恢复原本的样子,岂不是和时光倒流一样的离谱?
他缓缓低头,看向手表,手表依旧滴答运转着,仿佛永无休止。
能够在自己快要孽化之后,精准的剥离了所有的孽化结构和部分,而且毫无后患让他恢复原状……它又是什么东西?
怪不得闻姐发现自己能逆转孽化之后,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恐怕他还不如说自己真的会时光倒流来的更让人好接受一些。
遇到这么离谱的事情,闻姐居然没有不假思索的捏死自己好好研究一下,实在是大慈大悲、菩萨心肠!
季觉都忍不住想要在家给她立个长生牌位了。
只是……
他低头猛看着时间,越看越觉得这块表不简单,而且可能比自己原本以及现在想得还要更加牛逼PLUS得多。
那问题来了,单纯这块表就这么牛逼,它背后的制造者又该有多离谱?
思来想去,许久,他终于鼓起勇气,眼角窥视着叶纯的神情,在刷手机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间,好奇发问:“学姐,你知道天轨吗?”
“知道哦。”
叶纯不假思索的点头。
说话的时候,还啃着薯片,嘴里鼓鼓囊囊的,就像是仓鼠一样。
一只足够把季觉吓到心肺停止的仓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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