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太太竟当真,跪了下去,给乔时宴磕头。
乔时宴铁石心肠。
他没有一丝表情,等到何太太磕了十来个以后,他轻嗤一声:“你很爱他?”
何太太停下,
她颤着声音说:“是!我很爱他!阿默他很好。”
乔时宴沉默一会儿。
他将手里的孩子还给何太太,他起身,轻轻拍了下裤腿,轻描淡写地说:“孩子挺可爱的。”
他离开之后,何默就回来了。
何太太抱着小女儿,含泪对丈夫说:“阿默我好害怕,我们出院好不好?”
何默凝视她。
他侧身慢慢将门关上,顿了下轻问:“不是刚刚生产完吗?医生都说了,要住八天的院,刀口才算完全愈合。”
何太太仍是惴惴不安。
她含泪央着丈夫,带她回家:“阿默我没事的!我们今天就回去!我妈说乡下空气好,我们到乡下找一间房子,在那里住几年,等到何欢上学时我们再回城好不好……阿默,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事情,你答应我好不好?”
何默接过女儿。
他搂着女儿,面孔紧贴着:“是他来过了?”
何太太惊了一下。
好半天,她才迟疑着问:“阿默你……知道了?是她告诉你的吗?”
何默摇头:“婚后半年,我其实就察觉到了!”
何太太脸上挂着泪,她上前捉住丈夫的手臂:“阿默,我不是存心欺骗你的!开始,确实是乔先生的意思,但是婚后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啊!”
“我知道。”
何默嗓音温柔,他又贴了贴小女儿。
何太太破啼而笑,她就知道,阿默对她亦有情。
何默哄了哄,将小女儿哄睡着了,他亲自给妻子煮了红糖水鸡蛋,亲手喂给她吃……何太太感到幸福。
她想,阿默不会做傻事。
他们一家人,其实真的很幸福。
何默守护着妻儿。
妻子入睡,他轻轻碰触她的青丝。他知道,苟且偷生或许能跟妻子白头到老,但他是一个男人,他曾经被乔时宴打断手筋,他又被乔时宴安排了婚姻。
他在一天,孟烟永远不会好过。
他在一天,他的妻子,永远受制于人。
他见过监控了,他看见自己的妻子给那人磕头,只为哀求那人放过自己……
真傻!
他不值得,她这样……
……
乔时宴回到病房,他强迫孟烟吃东西。
孟烟用了小半碗肉粥。
隔壁,小津帆又闹了起来,这两天他白天黑夜地啼哭,声音都哭哑了,一直叫着猛猛……猛猛。
孟烟心都揪了起来。但她并未跟乔时宴诉说,她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跟他分享,她只当他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乔时宴静静看她,半晌他说:“津帆你都不在意了?”
孟烟仍是不发一言。
乔时宴收回目光,放下了手中的碗,朝着隔壁走去。
隔壁房间。
张妈抱着津帆,正束手无策。
她只能哄着津帆:“我们津帆总在这里待着,我们津帆小少爷也想出去玩儿了是不是?乖啊……等妈妈身体好起来,我带着津帆少爷每天下楼玩儿。”
门被打开,乔时宴走进来。
张妈见他进来,连忙将小津帆递给他抱,并趁机说:“津帆小少爷怕是想太太了!先生……您就让他见一见太太吧!”
乔时宴抱着津帆。
津帆认得他,趴在他的肩上,一个劲地叫着:“猛猛、猛猛。”
张妈又说:“津帆少爷是太孤独了!其他小孩子这个年纪,每天都有爸爸妈妈带着玩儿……津帆小少爷却每天只能对着白墙壁,先生,要不然把津帆小少爷先寄送到姑小姐那边养着,姑小姐跟姑少爷家里不是有两个小孩子吗?津帆小少爷到了那里有了玩伴,一定会很开心。”
乔时宴看着张妈:“你也觉得,津帆寂寞?”
张妈直愣愣地点头。
乔时宴轻摸小津帆的头,很淡地笑了一下:“那等太太好了,我们再生一个,或者领养一个也行!养一个跟津帆差不多大的,可以陪着津帆一起玩耍,一起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