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程以安的生命里,陆言会留下浓重的一笔。
那是他拥有过最珍贵美好的东西,或许在他年老的时候,靠坐在庭院里的槐树下面,他会不断地回忆那年的鲜衣怒马、人面桃花。
陈九月先离开了。
程以安站在江边,他听闻着汽笛的声音,面孔有着刹那间的失落……
……
陈九月赶到医院。
她才推开病房门,陈小麦就扑到她的怀里,声音像小猫一样:“妈妈。”
陈九月一摸她的小脑袋,滚烫!
母女连心,陈九月在商场上再是刚强,这时心里也是焦急万分,好在她还是有理智的,她通过陈安安联系上乔家,而孟烟在香市的人脉是很强的,她给陈小麦找了个厉害的主治医生。
那个医生确实很厉害,最后没有做骨髓穿刺,确定小麦是其他急性的炎症。只消住院治疗一周就好了。
陈九月放下公司,在香市住了下来。
小麦虽还病着,但是有妈妈的陪伴别提多高兴了,就连阿姨都替小家伙高兴,晚上做了素肉给小孩子打打牙祭,小麦一连吃了两碗饭。
两天过后,陈小麦的烧退下来,陈九月终于松了口气。
香市的天气炎热。
午后,小麦睡着了,病房里就只有空调的细微动静和小麦的呼吸声,陈九月就着这空档处理了一些公务。
病房的门轻轻打开了,阿姨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陈小姐,有位太太说是您的妹妹,想见见您。”
陈九月猛地看过去——
陈安安来了?
果真,病房门口站着风尘仆仆的陈安安,她看见陈九月的第一句话就是:“小麦是谁的孩子?”
陈九月还想隐瞒,
但是她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一母同胞的妹妹。
陈安安慢慢走进来,她来到小小的病床边上,低头注视着熟睡的陈小麦。
那张瓜子小脸白白的,像极了陈九月小时候,看样子已经有五岁了。
陈安安颤着手指,轻摸小麦的脸庞,碰触着这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好一会儿她才低声说道:“是大学的时候就有了她吗?”
长姐如母——
平常,陈九月在陈安安面前,那是绝对的权威,但是现在面对陈安安的逼问,她却提不起半分底气。
半晌,陈九月才承认:“是,大学时的一场意外。”
陈安安抬眼望她:“陆群的孩子?”
陈九月有点儿炸毛了:“陈安安!”
陈安安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炸裂的话:“她的眉心,和陆群一模一样。”
陈九月无从辩驳。
她亦走到病床边上,和陈安安一起注视着陈小麦熟睡的脸蛋,陈九月的面孔陷入过去的回忆:“那一年我还在念书,陆群是毕业校友,我们有共同的朋友所以在一场饭局上碰见了。”
“那个时候的陆群才接手陆氏集团,人很青涩,压力也大,喝起酒来不像现在这样有所保留。”
“那一夜他喝多了,我也喝多了,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
陈九月惨淡一笑:“次日一早我就离开了,我想陆群并不记得我,他大概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比如那个和他过夜的女生身材怎么样,反应怎么样……至于她是谁我想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我猜得没有错,三年前我再接近他,他不记得我!”
“我也就没有说起小麦。”
“没有意义。”
……
当时,陈家那时乱成那样子,她实在不敢告诉陆群和陆家的人,她和陆群有过一夜露水还生了个孩子。
她有那样的家庭,她有一个那样的父亲,她不敢去想陆家的人会怎么想她陈九月,会怎么想小麦。
陈九月说完,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衣袋。
她忽然,想吸一根香烟……
事实上,她更没有办法告诉陈安安,当年怀陈小麦的时候,她喜欢的人是……
陈九月没有脸说。
最后,她只能苦涩一笑。
可是,陈安安已为人妻,有些事情乔津帆不曾感觉到,但是陈安安却察觉到一二,她不会责怪陈九月,她只是心疼。
陈安安没有戳破那些陈年往事。
她轻抚小麦的脸蛋,低而温柔地说道:“带小麦回B市吧,她不该生活在香市,她该在B市的阳光下面恣意鲜活地度过童年。”
“姐,我帮你照顾小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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