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国忠进来之后,又连忙站起来,深深作揖道:“陈昂见过首辅大人。”
杨国忠笑道:“世子,两年不见了,你愈发器宇轩昂了。”
陈昂连忙道:“劳首辅关心,晚辈近两年在京营打熬,未能来看望大人。”
杨国忠轻轻敲了敲桌子,道:“年轻人嘛,多打熬是好事,将来为国效力,也能独当一面。”
“你比犬子强多了,犬子五十有余,却一事无成,最后只做到了大理寺卿。”
陈昂低声一笑,道:“阁老过誉了,杨大人一直是晚辈的典范。”
杨国忠摆手道:“别光说,也吃点东西。”
他拿起一块点心,一边吃,一边说道:“我也很久没有见你的父亲了,最近很忙吧?”
陈昂面色微微一肃,低声道:“和阁老一般,为国而忙,父王说杨阁老乃是三朝老臣,劳苦功高,是大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这句话到是让杨国忠脸色和缓了些,他叹了口气,道:“你这句话倒是让我醒悟,我的确是老了,从礼部的小官到如今的内阁首辅,一晃便是五十个年头了。”
陈昂急了,连忙道:“阁老精神矍铄,长命百岁不是问题,大晋可离不开你啊!”
杨国忠笑了笑,道:“我不过是大晋众多臣子的其中之一罢了,都是为国效力,谈什么离不开的。”
“只要是利好大晋的事,我们做臣子的,当然是鞠躬尽瘁。”
陈昂闻言,心中微微一喜,不禁道:“阁老的忠心,天地可鉴,只盼阁老届时出面主持公道啊!”
杨国忠却是笑道:“公道自在人心,自在大晋律法之中,何须老朽一介枯骨出面主持。”
“世子啊,这点心好吃吗?”
陈昂道:“当然好吃,入味又爽口。”
杨国忠摇头道:“对于我这个老人家来说,味道有些咸了,而且不够软。人老了,牙齿不行了,不似年轻时节了。”
陈昂忍不住道:“阁老,一切都是为了大晋啊!”
杨国忠道:“正因如此,老朽才让你吃点心。”
陈昂沉默了片刻,才站起身来,施礼道:“如此,晚辈便先告辞了,阁老保重。”
他说完话,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直到此时,一个中年人才从内厅走来,皱眉道:“看来景王坐不住了啊,父亲,你说他都忍了那么久了,怎么不再忍忍?”
杨国忠淡淡道:“你天天在大理寺待着,除了玩弄女人之外,还会个什么?但凡是有点脑子,都想得出原因。”
中年男人有些尴尬,低声道:“父亲,是不是因为五军营?”
杨国忠道:“知道也别说出来,这叫心照不宣,你真以为我这个做首辅的没人盯着?若真要查奸细,府里起码能找出十个你信吗!”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当即道:“那父亲,我们得禀告陛下啊,景王世子来了,而且话里话外都是招揽的意思,咱们若是不上报,到时候万一牵连到我们…”
杨国忠冷冷道:“我是内阁首辅,不是青楼头牌,说牵连就牵连,你当政治是儿戏吗!”
中年男人道:“知逆而不报,有违圣人之道啊!”
杨国忠道:“圣人之道是说给别人听的,若真用来办事,那就什么事都办不成。”
“你这个蠢货,是都把精力花在女人肚皮上了吗,给我滚出去!我怎么就生了你这头猪!”
中年男人讪讪一笑,缩着头连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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