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指着地图,用食指轻轻圈了一下,道:“你再看,这里是澎湖本岛的西北部,有一个巨大的缺口,这个天然的海湾可以藏匿数不清的船。”
“一旦荷兰人进去…这里的船便开出来,直接截住荷兰人的退路,是不是就可以关门打狗了?”
庄玄素脸色一变,不禁问道:“莫非你早已安排好了?”
周元并不回答,而是继续道:“还有西屿岛的北部,也有凹进去的海湾,也可以藏匿船只。”
“还有这里,澎湖本岛东北部,有好几个内嵌海湾,都可以藏匿数不清的战船。”
“败逃的闽粤水师,仓皇逃进澎湖湾,荷兰人紧追不舍。”
“闽粤水师直接前往西屿岛与白沙岛之间海峡,将出路封住。”
“西屿岛西部海湾与澎湖本岛西北海湾的伏兵立刻出动,将他们的退路封住。”
“澎湖本岛东北边的伏兵再从澎湖湾东部的狭窄地区冲来,封住最后一条路。”
“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说到最后,周元的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庄玄素抬头一看,看到了星月之下的陆地,澎湖本岛,到了。
……
“是时候了!”
聂再荣看着天空的月亮,终于站了起来,大吼道:“点火!照亮旗帜!”
“打旗语!向北逃!”
不单单是给闽粤水师的各大战舰看,更是要给荷兰人看。
撑不住了,闽粤水师撑不住了,要败逃了。
荷兰舰队当然要乘胜追击,一举歼灭闽粤水师,奠定南海整个胜局。
东番岛丢了?没关系!只要占据了大海,就占据了一切,失去的东西都能拿回来。
闽粤水师五艘战列舰、四艘巡洋舰,拖着残破的身躯,拖着打光炮弹的佛朗机炮,仓皇朝北而去。
荷兰舰队,紧追不舍。
他们打出了旗语:“你们无路可逃,投降不杀。”
这一次,闽粤水师没有回应,仓皇的模样让人想要发笑。
于是,两只舰队一前一后,冲进了澎湖湾。
行驶在澎湖湾的最中心,时机终于成熟。
关陆大声道:“放烟花!可以放烟花了!”
恒高舰上,一束束烟花冲天而起。
各大战列舰、巡洋舰上,烟花随之绽放。
西屿岛、澎湖本岛、白沙岛驻留的守军,纷纷点燃了引线。
在这星辰漫天的黑夜,在这无风的秋夜,澎湖列岛迎来了它漫长生命中第一场烟花秀。
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烟花秀!
“时机已到!起航!起航!”
西屿岛西部海湾,埋伏的四百艘大木船,逐渐起航,朝着澎湖湾的湾口而去。
与此同时,澎湖本岛西北部的大海湾,超过六百艘大木船,浩浩荡荡驶出。
他们很慢,他们如此笨拙。
但他们终究是堵住了澎湖湾的湾口。
澎湖本岛东北部,又是四百艘大木船冲出,从狭窄的海峡出陆续进入澎湖湾。
一千多艘木船,有大有小,上面都站了人。
每一人都举着火把,随着船逐渐汇聚。
于是,荷兰人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数之不尽的木船聚集在一起,上面无数的火把燃烧着,像是黑暗的海面上,缀满的星辰。
此刻,天空之上,同样是星辰漫天,似乎在与海上的无数把火焰呼应着。
大晋人的火,点燃了大海,似乎也点燃了整个星空。
天与地,都被他们所占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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