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相濡嗤笑一声道:“何止呢?若是完全不理会,十四楼碍于我的出身,多半也会对我娘礼待。可就在我娘出月子之后,十四楼忽然开始逼迫我娘接客,说这是陛下的意思。说我娘应该为梅家犯下的错,来恕罪。就因为他一句话,十四楼断了我娘的衣食,我娘为了养活我,为了让远在荒漠之地的外祖能过的好一点,便只能认命,没日没夜的接客。”
说到这,琴相濡指向那个衣柜,开口道:“十四楼没有我单独的住处,我娘在接客的时候,又不放心将年幼我赶出去,就只能将我关在这里,她用棉花塞住我的耳朵,让我躲在这,不许吭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也是为什么,我喜欢开阔的地方。有些地方太狭小了,令人……透不过气。”
琴相濡没有回头,可雁未迟知道,他此刻已经泪眼婆娑。
他的声音是那么颤抖,语气是那么悲戚。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混账的爹?
她以为雁寒山已经足够王八蛋了,没想到这南滇的狗皇帝,胜过其千百倍。
就因为自己的自卑,就觉得梅老大人羞辱他。
就因为觉得受到羞辱,就要百般残害梅家,甚至不惜残害自己的骨肉。
他让梅若兰和梅老大人一直有书信往来,不就是让他们彼此互为牵挂,互相掣肘。
还真是连死都不敢死,生怕连累了千里之外的亲人啊。
难怪琴相濡曾经说,死也是一种选择,可有些人,连死都选不了。
雁未迟觉得胸口一阵阵闷痛,真是人活得久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都能看见。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