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许则问。他不想跟唐非绎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没什么事,就是好奇。”唐非绎古怪地笑了笑,“好奇我们的小拳手都攀上理事长的儿子了,怎么还在这里洗车。”
许则皱了皱眉,他对‘理事长的儿子’这个称呼非常陌生。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陆赫扬,联盟理事长的儿子。”唐非绎神色嘲讽,“勾搭了人家这么久,连这个都不知道,还不如他养的一条狗——就这样还想着从俱乐部脱身,谁给你的底气?”
“所以呢?”许则平静反问。
唐非绎对许则的认知错误之一在于他总认为类似的侮辱性语言会打压到许则,但许则其实从不在乎这些。
关于自己和陆赫扬之间的关系,无论多么难听的话、刻薄的嘲讽,只要不是陆赫扬亲口说的,那么对许则而言,就都是不重要的。
想退出俱乐部这件事本质上也与陆赫扬无关,是许则一早就有的打算。如果不是当初叶芸华动手术要急用钱,许则不可能会跟唐非绎签合同。
“所以,来提醒一下你,你跟陆赫扬不一样,要弄你,真的是件很简单的事。”
他说着去拍许则的脸,被许则偏过头冷冷避开。唐非绎却不依不饶地扣住许则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就算你不怕死,好歹也要想想你躺在医院里的外婆吧,许则?”
话音还没落,唐非绎连许则抬手的动作都没看清,手腕上猝然传来剧痛,他被许则反钳住右手,掐着脖子以巨大的力道按在车上。
车旁的保镖立马围上来,唐非绎咳嗽了一声:“都别动。”
许则没戴手环,s级alpha的信息素扩散开来,压得人有点站不住。唐非绎的颈侧和手腕痛得发麻,脸抵着车顶边沿,说话都含糊:“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的把柄有多多啊。”
他嗤笑一声:“就凭你能把我怎么样?”
“会杀了你。”许则语气冷静地说。
许则不做空放狠话的无聊事,这个唐非绎清楚,他说要杀了自己,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做到。
“好啊,走着瞧。”
“看出什么了吗?”车子驶离汽修厂,唐非绎揉了揉胀痛的右脸,冷声问。
“暂时发现两个,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确定不是其他汽修厂的人?”
“确定,那两人鼻子很灵,我们刚一到,他们就闻出不对了。”
“从许则身上入手总没错的。”唐非绎看向车窗外,“他们会有忍不住冒头的时候的,抓住一个,后面的人就好找了。”
他活动了一下还没恢复好就又被许则拧了的右手腕,这只手非但再也拿不了枪,现在甚至连烟都夹不稳。
“我一向是很公平的人。”唐非绎慢慢靠到椅背上,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只是想要对方还我一只右手而已。”
就算要不了陆赫扬的右手,也必须要找出亲手挑了他手筋的那个人。
在原地看着那辆车驶远,许则转身走回汽修厂,在门口的水池边洗了个手。盯着水流看了片刻,许则又掬水洗脸。
唐非绎出现得太招摇,不少人都看见了。有人过来问许则:“许则,怎么回事啊?”
“没事。”许则抹掉脸上的水,“不会影响店里的。”
他回到洗车间,想把活干完,手机忽然响了一声,许则立刻拿出来看——不是医院那边的,许则的神色放松了点。
是陆赫扬发来的消息,一张照片和一条文字信息。
照片是陆赫扬在海里冲浪的侧影,弓着腰背,身上的线条充满生命力,阳光和水珠几乎要隔着屏幕落在许则脸上。
文字信息是一句很短的话:小则乖宝,想你啦^o^
许则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把照片保存下来,关掉手机,继续擦车。
十分钟后,许则收拾好车里车外,关上车门。挂毛巾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电话,陆赫扬打来的。
“喂?”
“等一下。”电话那头传来贺蔚吵吵闹闹的声音,陆赫扬似乎是走了几步,到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才继续说,“许则。”
“嗯。”
“在忙吗?”
“没有,怎么了?”
“看到信息了吗?”
许则回答:“看到了。”
“那怎么没有回。”陆赫扬好像是笑着问的。
毛巾没挂好,掉地上了,许则俯身捡起来,说:“因为不是你发的。”
“嗯,贺蔚用我手机发的。”
许则点点头,点完才想到陆赫扬看不见他点头。他正要开口,陆赫扬接着说:“许则,别担心。”
很突然的一句话,许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因为他现在确实有要担心的事。
“无论什么事都别担心,没关系的,我会解决。”陆赫扬说。
如果不是周围空无一人,许则简直要怀疑陆赫扬就站在他身边,否则为什么会这么适时地说这样的话。
尽管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但许则仍然从陆赫扬的话里获得了奇怪的安慰。他一直习惯自己解决问题,这是第一次对‘安全感’这种东西有切身体会,是被安抚了焦躁和紧张情绪的感觉,有点陌生,有点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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