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后,高考放榜,谢青寄以697分的优异成绩考入本地的政法大学。这所学校的专业排名在全国居高不下,名誉校友更是不计其数,如若学历是找工作的敲门砖,那从这所学校里出来的毕业生,则是在兜里揣了块金砖。
王雪新把他的录取通知书晒到朋友圈里,喊七大姑八大姨们来给她点赞。
谢青寄无奈道:“妈,别这样。”
“我发朋友圈怎么了,你考这么好我就是要发,你说通知书上为什么不印分数啊?”
王雪新遗憾摇头,指挥着谢青寄站到墙角去,把通知书往他怀里一塞,又美滋滋地拍照,一连发了几条谢青寄表情一样,角度不同的九宫格朋友圈。
别家孩子抱着通知书笑得眉开眼笑,谢青寄像抱个牌位一样面无表情,死活不肯配合王雪新让他笑一笑,有点表情的友好建议。
谢然坐在一旁抱着赵高幸灾乐祸地笑,谢青寄看见,隐忍地瞪他一眼,意思是回头再收拾他。
王雪新光是炫耀谢青寄还不够,又让谢然把印有“一元复始有限公司总经理”的名牌带上,站到谢青寄身边去。
谢然一一大方照做,换好衣服后笑着站到谢青寄身边去。
兄弟俩都从母亲处遗传来好皮相,又继承了父亲优越挺拔的身高,并肩站在一起时只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王雪新不满指挥:“你俩离那么远干什么,又吵架了?站近一点啊,往前站,谁要拍你们的脸了!我要拍通知书和名牌上的字,小谢,你笑一笑啊,又不是被人欠钱!”
他们对视一眼,又无奈贴近彼此,肩头碰着肩头,胳膊紧贴。
谢青寄这回笑了。
快门按动的前一秒中谢然又突然伸手揽着谢青寄的肩膀,他大大方方,得意地冲着镜头笑,和谢青寄的动作既不过分暧昧,也有普通兄弟之间的亲近。
这姿势在别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可只有谢然和谢青寄知道,这一刻血缘对他们来说既是掩护又是折磨。
王雪新拍到想要的照片,没工夫再折腾他们,钻去厨房做饭,等着一会儿验收朋友圈战况。
最咋呼的人一走,客厅就静下来,谢青寄还能感受到自谢然肩膀传来的热意。他往厨房看了一眼,见王雪新没有注意到这边,小声道:“我尽力了……还以为能上七百的,毕竟都第四次了,结果就差三分。”
“差三分就差三分吧,可能有时候就得是这样,总得差一点点,不能总心想事成。”
谢青寄没吭声,他突然偏过头一言不发地和谢然对视,看向对方的眼神好像在说他已经心想事成了。
谢然喉结一咽,痛苦道:“你别这样看我,你一看我,我就想亲你,但我们要吸取张真真的前车之鉴,不能乐极生悲。她就是跟对象不分场合地亲嘴儿才被她妈抓个正着。”
他明明没有说什么露骨不堪的话,可谢青寄的耳根却红了,他皮肤白皙,很快从耳根连着脖子红成一片。
“谁跟你说这个了。”
谢青寄不自在地扭过头,研究他的录取通知书。
一高考完,谢然就搬了出来,这是二人商量后的结果。
谢然对自己的自制力十分没有信心,和谢青寄对视一眼就像旺火碰见干柴,噼里啪啦就要烧起来。
之前压抑到极致,现在的反弹就愈发猛烈。只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上辈子刚和谢青寄搞到一起的时候,那点隐藏在日常之下的正常接触根本就是隔靴搔痒。
连谢青寄这样读了四年高三,自制力和忍耐力跟变态没什么两样的人都有些忍不住,偶尔露出马脚,在谢然靠近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勃起。
他二十四岁的心理远压不住十九岁身体的生理。
这个状态根本就没办法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后来谢然干脆找个借口搬了出去。王雪新没察觉端倪,让高考完的谢青寄过去帮忙整理东西打扫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