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读书种子,寒窗苦读十几年,培养不易啊。被一场大案悉数毁了,真是可惜啊。”
朱希忠和张溶看了他一眼,懒得出声。
大理寺正卿钱问真不客气地答道:“这些读书种子培养不易,毁之可惜。庚戌之变,三边镇、蓟州镇死伤官兵数万。京畿百姓死伤和被掳者数十万。他们也是娘生爹养,含辛茹苦不容易,难道毁之就不可惜了?”
王廷被顶得哑口无言。
钱问真是天下名士,跟海瑞差不多脾性,爱护贫弱百姓,对仗势欺人的豪强世家极为痛恨。
“诸公,还有什么意见吗?”
王廷还不死心,还想着能不能再抢救一把。
“成国公、英国公,此案涉及人员众多,案情复杂,匆忙审理定罪,恐有冤枉吧。”
黄光升有点火光了,“王中丞,你觉得谁冤枉,就指出来,我们再勘定审理就是。伱不能一句恐有冤枉,我们还得把整个案子全部再重审一遍吧。”
张溶点头道:“黄部堂说得有道理。都察院纠察是职责,王中丞要是觉得案犯有谁是冤枉的,就指正出来,我们再审就是。
只是本公提醒诸公一句。皇上的圣谕里有说道,限一月结案。”
众人默然无语。
这起大案,有心人一看就明白,是西苑里的祖孙俩联手筹划的。
皇上要洗涮十几年前,庚戌之变给他带来的耻辱和污名。
世子要胡宗宪彻底掌握山西、大同、宣府三镇。
皇上需要那些案犯被抄没的家产,世子需要那些案犯留下的商号。
祖孙俩各取所需。
那么,谁有胆子敢去阻拦?
看到众人不出声,尤其是刚才还一直有回护心思的王廷,彻底不吭声。
朱希忠心里冷笑几声,开口道:“那就请黄部堂写结案陈词,按律定罪,我等合议无误,呈报御览吧。”
“好!”
京城徐府,张居正坐在书房里,面对着他的老师徐阶,神情有些黯然。
“老师,皇上下诏,重开西安门书堂,叫子实、学生我、还有大洲、文长两位先生,轮流给世子上课。
只是学生”
徐阶笑着说道:“叔大有些胆怯了?”
张居正咬咬牙,点头默然。
学生太厉害,老师压力很大啊。
徐阶感叹道:“叔大,不要说你,为师也胆颤心惊啊。世子心计深沉,堪比皇上,而手段,可比皇上还要狠辣。
关键是他才十岁啊。当年皇上斗杨廷和杨公,也有了十四岁。
不过那时皇上除了名分大义,并无其它。世子倒是可以依仗皇上的权势。不过这设计用心,还是让人胆寒啊”
“老师,学生听说成国公他们已经结案判定,呈交西苑御览。晋党恐怕是全军覆没了。”
“晋党?叔大,你有没有看一份邸报?”
“什么邸报?”
“迁福建巡抚王崇古为右副都御史,总督广东、江西军务。迁山东巡抚霍冀为兵部右侍郎,巡抚福建。迁顺天府尹王国光为户部左侍郎。”
张居正把名字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惊讶地说道:“老师,这三人都是晋人。”
徐阶落寞地一笑:“哈哈,没错,打压了一批晋党,又擢升了一批晋人,有意思吧。世子啊,皇上的好圣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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