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人到底是不是丧葬庙的,属下还确定不了,但近来周家的怪异就只有这个。”

  说到这,司徒女子稍稍拱手,示意自己说完了。

  事情都是被司徒女子整理出来的,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柳白知晓后,也就让她离开了。

  临着柳白又想了一阵,忽地问道:

  “你确定这五服堂背后,是城主府?”

  一旁出神的司徒不胜听着这话,也是有些错愕,“这……能肯定,不只是我,其余几家,甚至城主府那边都能确定,怎么公子?”

  说着司徒不胜便是明白了柳白的想法。

  “公子是觉得,这五服堂背后,会是丧葬庙?”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丧葬庙意蕴本就是人死后的丧葬事宜,而现在这个五服堂。”

  “人之五服,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也都是人死后的讲究,二者有些巧了。”

  柳白不觉得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只可惜,写《午牛杂俎》这老登,也不把丧葬庙这组织写的详细些。

  “公子说的也在理。”

  司徒不胜点头,只是这种事……归根到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而且丧葬庙这事,昨儿个在去枫叶渡口的路上,司徒不胜也问了仲二红。

  结果这红姐也是说不知,说他们短刀帮没有什么线索,也没听说这事。

  司徒不胜也不知柳白是怎么知道,丧葬庙要来这血食城的。

  ……

  傍晚时分。

  柳白跟司徒不胜一块,乘车来到了这血食城的最中央,即是这城主府的门口。

  柳白路过这几次,但登门……这还是第一次。

  门上的朱漆很红,打的铜钉也很大,门两边的石狮子还能转动脑袋,瞪着眼睛看人。

  小草站起来指着它们骂。

  “小孩哥!”背后传来公孙仕欣喜的声音。

  柳白回头,却是见着公孙仕跟仲二红两人一块从后头跟了上来。

  柳白先是喊了声红姐,然后才跟着公孙仕一块进了这城主府。

  跟司徒家这种家宅不大一样,这城主府没有那么多的草木花山,进了门就是个大院子。

  院子再进去,就是这城主府的大厅了。

  既是这城主府的议事大厅,也是今晚的宴会大厅。

  还没开席,来的人都在这院子里头三三两两的坐着……其实也就两伙人,柳白扫了眼,左边那伙人里边,有个熟人。

  正是当年去过黄粱镇的周安世,看谁都是一副笑脸。

  此刻,柳白却是见着了,不止是他这样。

  甚至就连其背后的那个穿着青衫的周家老祖周如龙,同样如此,两人脸上的笑容都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得。

  而在进门右手边坐着的,就多了些。

  打头一个头发花白,脸上还带着老人斑的老翁,他身上穿着的,是用最粗的生麻布制布制做,断处外露不缉边的短褂。

  先前从枫叶渡口回去后,柳白也还特意找了书来看。

  因而也就晓得了,这就是五服里边的斩衰服,也即是五服里边,最重的那个。

  所以说,这就是五服堂里边,那个养阴神的堂主?

  而在他身后,也还有几个穿着齐衰的男男女女,但都是上了年纪的,没有一个说年轻些的。

  见了面,柳白身后的红姐便是直接开口。

  “啧啧,这不是堂主大人嘛,穿着这斩衰服,不知道今儿个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呢?”

  红姐砍人的功夫了得,这嘴上功夫,同样也了得。

  五服堂的堂主梅岩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说道:“爹娘死了,子女也死了。”

  “一家人死了个干干净净,只剩我在这世上赖活着,所以才常年穿着这斩衰服。”

  说完,他不等仲二红再度开口,就已是将目光放在了柳白身上,而后说道:

  “这位小坊主大人,才是今晚的主角吧。”

  “红姐这一来就喧宾夺主的,莫非是对小坊主不满?还是对城主府没有给红姐你开个宴会……不满呢?”

  一句话,挑了三个人。

  柳白也不得不佩服这些人说话的本领,他觉得自己就没这样的本事。

  所以他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红姐。

  后者更是直接,在柳白抬头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到了这梅岩的面前,一手摁住他的头颅,眼见着就要将其脑袋叩在桌上。

  大厅里头倏忽响起一声咳嗽。

  仲二红的手摁不下去了,只得缓缓收手,紧接着大厅里头便是走出来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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