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皇帝的意志,以十二团营为核心的京营被削减了三成编制,从京营和边军中抽调精锐组建了五军营。
单纯的军事改组问题也不大,关键矛盾点在于人事任命上。
五军营的主要将领多是从边地提拔,勋贵子弟只占据了边缘岗位,几乎被排除在了权力中枢。
哪怕事后皇帝做出了安抚,可这种不信任的做法,还是令人勋贵们寒心。
皇帝和勋贵出现裂痕,这样的好机会,文官集团自然不会错过。
大量的资源向五军营倾斜,本就话语权有限的勋贵集团,在朝中的份量进一步降低。
核心利益受损,原本坚定支持皇帝的勋贵们,立场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叔父,请放心。
这次来京师,我就是为了履职,其他的事一律和我无关。
除了等待朝廷任命外,其他时间就在府中待着!”
李牧当即表态道。
涉及皇帝的敏感话题,他可不敢接。
作为勋贵集团在朝中的代表之一,镇远侯能够酒后吐槽几句没事,不等于他这个小卒子也可以议论。
“你知道利害就行,倒也无需整日待在府中。
一些亲朋故旧,还是需要去走动维护,不能让关系淡了。
乡党,你根据实际情况,选择性进行拜访。
现在你还不是朝廷命官,这些正常的人情往来,无需太过避讳。
汉中卫指挥使起点不错,但发展太过局限,很难更进一步。
等过些日子,我安排你认识一些勋贵中的实权人物。
五城兵马司中出缺了三名千户官,陛下有意公开选拔,我准备推荐你过去试试,等过几年再外放。”
李原笑呵呵的说道。
看得出来,他对李牧的表现很满意。
“叔父,这会不会太麻烦您?”
李牧一脸为难的说道。
在汉中地界,他这卫指挥使就是头面人物,谁都要给几分面子。
放在京中情况就发生了变化,在这权贵满地走的世界,他啥也不是。
向上爬谁都想,可那也要考虑实际情况。
前世他就一996社畜,对政治的了解非常局限。
在外面旁观,或许能够剖析利弊洞察真相,一旦深入局中那就很难说了。
哪怕有侯府的政治资源支持,但侄子终归不是儿子。
提供一个机会可以,想要长期获得政治资源扶持,那就太不懂事了。
镇远侯府传承到现在,大大小小分支一大堆,光京中就有八房族人。
类似李牧这种远房侄子,足有数十人之多,根本照顾不过来。
“我知道你有顾虑,无需太过担心,听我安排即可!
京中不比地方,这里局势虽然复杂,但是平台足够大,里面有大把的机会。
在地方上努力二十年,不及在京中奋斗五年。
哪怕外放之时官位没变,在京中结识的人脉,也能让你受益终生。
……”
确定自家叔父是认真的,李牧只能打消拒绝的念头。
看似品级下降了,但京官素来比外官金贵,实缺岗位更是难求。
这种机会放在外面,打破头都抢不到,再拒绝就不识抬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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