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走到邓说旁边,笑道:“阿说,我如今得将军信任,率偏师出去攻城略地。伱也要努力呀,日后说不得也能和我一般率兵出征。”
“恭喜你了。”
邓说面无表情。
“哈哈哈,你好好努力。”
王畔笑着离去,脚步十分轻快。
此时,吴广与其他人坐在另一边,刚好将这一幕收入眼中。
眼见邓说神色有些抑郁,吴广怕他与王畔暗生龃龉,将阿牛等人指派出去后,单独叫住邓说。
“都尉,那王畔管理手下人毫无章法,上次犯军纪被斩的就大多是他的手下,此人除了逢迎将军外,哪一点比得上我,凭什么这次将军让他来带兵!你看他刚才那样子,真是气死我了!”
邓说心中不忿,对着吴广倾诉不满。
吴广眼神微动。
邓说和王畔都是陈胜未发迹前的同乡好友,等到起事后,陈胜将他们两人当做心腹来使用。
只是两人中邓说性格略微耿直,不如王畔那般圆滑会说话。
在陈胜看来,王畔肯定要比邓说更亲近一些。
这次派人出征,自然是首选王畔了。
这种事吴广不好多言,便温声道:“可能是将军觉得王畔年岁稍长吧,这算不得什么,你无需为此生气。”
听到这话,邓说脸色好看了一些,顺着台阶道:“都尉说的是,王畔那厮不过是比我年长两岁,论本领还不如我呢,将军定然是因为这个缘故选的他,还是都尉看得清楚。”
吴广笑道:“如今军议结束,不是什么重要场合,你无需都尉都尉的叫着,反倒显得生疏了些,叫我吴叔便是。”
邓说怔在原地。
吴广这般亲切的笑容,让他想到之前陈胜冷着脸质问他的模样。
当时处于军事行动,陈胜的做法并没错,但那冷漠的语气和严厉的警告总让邓说感觉很陌生。
这让他事后在一些私下场合,也不敢像以前一样阿胜阿胜的叫着,多跟着王畔一起称其为将军。
如今吴广语气温和,神色亲切,还让他以字相称,这让邓说双眼有些湿润。
他颤声道:“知道了,吴叔。”
……
“哼,什么狗屁将军,这是摆明了不相信我葛婴,早知如此我就不来这里了!”
蕲县一间被用来安置豪杰义士的屋宇中,葛婴很是愤怒,将手中的东西猛地砸向梁柱。
金属重重砸在木柱上,又滚落于地。
屋中众人看得眼睛放光。
这可是黄金啊,整整一镒之多!
换成半两钱,足足有万钱以上,对普通人来说可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陈胜这一点还是做得不错的,他虽然没有派葛婴带兵攻略蕲东,但也给了一镒黄金作为对葛婴的奖励和补偿。
若是一般人,肯定对陈胜感恩戴德。
比如屋中其他人便劝道:“葛君,陈将军以黄金相赠,乃是对葛君的看重,换成其他人哪能得到陈将军这般礼遇。”
“是呀,若是陈将军赐我这么多金钱,我黑彘愿意为其效命赴死!”
众人三言两语,不外乎是对葛婴的羡慕。
但葛婴是谁,他是能带着一群盗贼转战乡里,连杀三个亭长的豪杰人物。
对于尊严的看重远在金钱上。
你陈胜用我的建言,但不用我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不相信我吗!
葛婴对此十分生气,甚至已经起了离开之意。
不过在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的时候,就有一人找上门来。
“吴都尉?”
葛婴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高大男子,疑惑道:“都尉寻我何事,莫非是陈将军有事找我?”
吴广笑了笑,说道:“非也。我来此处,只是想和足下痛饮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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