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在这一瞬间下定了某种决心,擦掉眼泪站起身来,跟上了李文轩的脚步。
“爷,这些人咋都跟着来了?”
疯驴子在马背上回头看去。
“他们爱跟就让他们跟着,他们现在是自由人,我们管不着。”
李文轩看着微微偏西的太阳,心情惆怅万分,朝廷上的这些官爷,是真的不把人当做人看啊!
“驴子,陈建业安顿得如何了?”
“爷,你不问,我还想不起来了呢,老陈这家伙到了京城后,和他夫人一起吃坏了肚子,昨天半夜就发高烧,不过好在大夫去看过了,就是单纯的水土不服。”
李文轩哑然失笑,这两口子,还真是神同步啊!
疯驴子补充道:“爷单独给他们划分的宅子里,都有仆人伺候着,倒也没什么。”
李文轩道:“崔山岳已经移交东厂候审,咱们接下来,就负责抄家。”
疯驴子兴奋道:“一日不抄家,浑身难受,终于又到了我最喜闻乐见的环节了。”
“青山寨的人跟着我们到了京城,也都安顿好了吗?”
“爷放心,咱们家的矿产、还有,朝廷赏赐下来的田亩,本就缺人,这些人安顿进去后,还未必就够呢。”
疯驴子笑道:“冯澜本身也是个爱种地的,她那意思,有地种,谁还去打劫?”
李文轩放慢了小红马走的速度,感慨道:“在狼山口,整个人的精神都是紧绷着,回到了京城后,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嗨,我这是好久没抄家,现在听到说抄家,就期待得不行。”疯驴子傻乐道。
“走,回衙门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查出来了。”李文轩一扯缰绳,“咱这以后,别的不敢说,抄家管够!”
某处深宅。
一个文官模样的人,急吼吼地跑了进去,朝着一个年过花甲,但是威严无比的老人禀报道:“确定了,崔山岳真的没有死啊,而且已经被押送到了东厂衙门里边!”
“慌什么。”威严的老人很沉稳。
“可是,您不是说……”
“我是说过,崔元海曾经和我们一起做过一些不干净的事情,不过那都是为了消除军户对于我大武朝整体军队质量的拉低罢了。”
“我听说,那次好像饿死了几万人,如果不是边军镇压及时的话,说不定会闹得更大……”
年轻的文官哆哆嗦嗦道。
老人很平静地抓起一把鱼食,丢进了面前的鱼池内,引得诸多五彩斑斓,极其好看的锦鲤争夺鱼食。
“这新晋的小子闹腾的事情不小,难道没人关注?”
“大人,就算是有人关注,可是这和军户的事情比起来……”
“你慌什么?单凭崔山岳一张嘴,就能污蔑老夫?当年若是没有老夫,这天下是什么样子,谁都不清楚呢。”
威严的老人看着鱼食被抢夺一光,又恢复了平静的水面。
“凡事讲究证据,这天下那么大,哪年过冬的时候不死人?就算不是过冬的时候,不也一样死人,赶上天灾,洪水泛滥、干旱无雨,死的人哪年少了?”
年轻的文官立刻就镇定了下来。
“是,学生受教了。”
“户部尚书有几个得意门生很跳脱,上次郡兵叛乱的事情,就是他们搞的,仔细想来,户部尚书和崔元海以前的关系还算不错,是不是这小家伙默认门人这么搞事儿,很不好说。”
威严的老人又抓起一把鱼食,朝着鱼池撒了下去。
各色好看的锦鲤,又开始疯狂抢食。
“有这件事情压着,陛下的怒火再怎么烧,也烧不到老夫这里来。”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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