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佩尔纳?”**的记忆力稍微好点,对方说出名字,可算还有印象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对上人,就这还是因为佩尔纳是他当年在恒河征召到的那批达利特青壮,“你怎么老到这种程度了?”
佩尔纳种姓怎么说呢,简单来说,男的为奴,女的为妓,世代如此,没有名字,也没有身份,**为了区别他征召的这些没有名字,没有身份的达利特,准备给这些人进行编号。
当时是郭汜否定了这个提议,郭汜讨厌这种行为,在郭汜看来,人就是人,就算是瞎起一个名字,也胜过编号,只要是人,可以取贱名,可以附庸风雅,也可以先祖传承,但编号不行。
郭汜因为常年和胡人作战,华夷之辩很明确,但人就是人,所以郭汜严令**给没有名字的达利特取名字,**表示你这是难为我,郭汜将**打了一顿,**一瘸一拐的离开,表示你这是在难为我。
于是郭汜自己去给这些没有名字的达利特取名,而佩尔纳这个名字就是郭汜给起的,毕竟你不能期待于郭汜有多少知识储备,他问的的一个人就是就是出身于佩尔纳种姓的不可接触者,所以就叫这个名字了,后面的就是郭汜看到什么叫什么名字了。
“能活到这个年头,已经超过我的预计了。”佩尔纳笑的很开心,因为统领认出他来了,故而在说这话的时候,佩尔纳自然的看向了郭汜,希望王也能认出他来,就算是已经到了接近风烛残年,郭汜认不出来也正常的程度,佩尔纳还是希望对方能认出来自己。
郭汜听到**和佩尔纳的交流,隐约有些印象了,回忆了一下,右拳砸在了掌心,“你咋老成这样了,我记得当年我给你想名字的时候,你不是很年轻吗,怎么这才几年,就老成这样了?”
话说间郭汜就走了过来,他还真的是记起来佩尔纳了,毕竟当初那一波苦思冥想给人起名,实在是太为难这种斗大字不识一筐的家伙了,顺带一提,郭汜其实也学习了一段时间,被李优带着强行学习。
也多亏了那一波,郭汜才给那一拨人凑够了人名,之后郭汜坚定的不给后面来的达利特起名了,而是让自己给起了名的那些达利特,去给那些后来的无名者起名。
“王上!”佩尔纳撕心裂肺的扑倒在了郭汜的脚下,佝偻着身子嚎啕大哭,王上记得,王上记得。
郭汜伸手将佩尔纳拽起来,这几年脾气好了很多,换以前,他遇到这种话都不清,就是个哭的老人,上去就是暴力询问,现在不行了,尤其这人还和他有点关系,郭汜虽说是个牲口,但也不能太畜生。
“哭什么哭?”郭汜一把将佩尔纳拽起来,声音洪亮的吼道,而被这一声镇住之后,佩尔纳陡然止住了哭声。
“这几年过得咋样?”眼见佩尔纳不哭了之后,郭汜有心想要拍一拍对方的肩膀,但还没下手,就止住了,佩尔纳哪怕在郭汜眼中,也太老了,完全对不上当年他起名时那个干瘦的三十岁的状年人。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汉末时期的人均寿命,中原百姓的男性人均寿命不到40岁,虽说世家子的平均寿命远高于这个数,但人口太少,基本拉不高百姓的平均寿命。
至于平均寿命的计算,在秦汉,七岁以下的儿童是不算人的,属于随时都有可能夭折的范围,元凤一朝最大的仁政之一,就是基本保证了五岁以上的儿童,夭折率低于1%。
虽说这个夭折率依旧很高,但对比曾经已经低的不像话了,这也是万家再有了四个五岁的儿童之后,终于安心放万震等人滚了。
反过来讲,也就能作为武帝时期苛政最大的黑材料之一,“民产子三岁,则出口钱”,在其他时候,都是到儿童七岁,大概率不会夭折之后才收口钱,故而才有人头税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