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胖子瞪眼:“我怎么了?”
林成胆小躲到晋安身后,畏手畏脚说道:“您一路上看起来特别高兴……”
晋安被逗乐,然后让李胖子别再吓唬林成了,他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等林成反复几次洗干净手,一行三人准备去外面看看那条永没尽头的高墙胡同。
他们刚打开院门,果然在外头看到似一字天般的高墙胡同,青砖高墙很高,高得让人压抑,日照不进,视线昏暗。
就在晋安还在上下打量高墙胡同时,蓦然,身后的安静院子传来动静,在空旷院子里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噗通!
是提桶砸中井水的水花声。
他立刻转身看向身后,就看到辘轳上的绳索正在快速下降,仿佛是井底下正有沉重东西把木桶扯向井底。
绳索很快降到底,崩!
绳索猛然绷紧。
井底下有东西在顺着绳子朝井口爬。
又是这熟悉又恐怖的一幕!林成吓得扭头要跑,但被李胖子一把揪住衣服领子。
这次林成是穿衣服出门。
“走,陪我们过去看看。”李胖子表情跃跃欲试,把林成吓得不轻,觉得自己这趟该不会遇见神经病了吧!
哪有人热衷撞邪的事,不但不躲还拼命朝前凑热闹的!
林成哭丧着脸,不想靠近井口,但这事已经由不得他了,人高马大的李胖子像老鹰抓小鸡崽子的倒提着林成衣服后领,陪着晋安朝井口走去。
“这两位可真是猛汉!到底是自己撞邪还是井底下的东西撞大邪!”林成心里嘀咕,纵然千百个不愿意,他最终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去井边。
哪知他们双脚刚踏进院子,眼前看到的不是林成家,而是另一个陌生场景,一户门窗紧闭的人家,正发生剧烈争吵,有东西摔打声,有男人与女人大声吵架声,还有小孩哭声,老太太的劝架声。
男人发现孩子越长越不像自己,正跟妻子大吵,质问妻子是不是背着他在外面偷男人,质问这个野种到底是谁的。
因为门窗紧闭,无法直接看到屋内场景,只能通过窗户纸倒映出的人影看到身材魁梧的男人举起菜刀疯狂砍死妻子,鲜血飞溅窗户纸,妻子很快没有声息。
屋内传出老太太大哭大叫声,叫孙子躲起来别让发疯父亲找到。
“啊!”看到凶杀案,胆小林成吓得失声惊叫。
屋子窗户被人从里面猛的推开,一张沾满鲜血的冰冷麻木男人面孔探出来,左右打量外面,然后砰的重新关上窗户,屋内传出砰砰砰的砍剁声。
不久后,满脸是血的冰冷麻木男人推门走出,他手里提着还在滴血的妻子头颅,投井自杀了。
一夜间遭遇家破人亡变故,屋子里冲出名疯疯癫癫老太太,嘴里不断重复孙子,孙子,最后冲出家,消失在黑夜里。
“这类命案在我们刑察司最常见到,自古奸情出人命。”李胖子深有感触说道,三人从院子树阴后走出。
晋安想到的则是更多,他沉吟了会,说道:“看来这一家几口人就是维持住人面镜子的怨气。”
“用这一家人的怨气养一只厉鬼。”
“走吧,看来这里并没有我们要找的答案。”晋安没有进屋,也没有去查看井内尸体,径直朝屋外走去。
他们一出院子,眼前再次变成高墙胡同场景。
“你说的那扇门距离这里远吗?”晋安问林成。
林成惶恐摇头,害怕得说不出话,也不知是在说不知道,还是吓傻了一时没回魂,晋安也不再继续问他,率先步入高墙胡同。
高墙胡同走了一段路,果然碰见林成所说的那个挎着篮子的疯婆子,晋安一眼便认出这个疯婆子就是那名经历家破人亡变故,疯疯癫癫从家里跑出来的老太太。
“你有看到我孙子吗?”疯婆子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死死盯着眼前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