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重要的是,宪宗留下的粮仓夯实,而新朝通过整理盐政和清丈田亩,现在的财政完全能够支撑得了西南用兵。
张贞自恃自己的学问了得,便侃侃而谈:“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太宗当年定了安南,然国家所耗百万巨,今焉何不引以为鉴?纵得一时之胜又如何?然日久,外藩再起战端,大明军队疲而奔命,苦的终是我朝百姓。今新朝当起沉疴,百事待兴,焉可为一珠而兴战?”
“开战一事乃朕跟内阁同六部重臣商议的结果,今日不是在这里再争论该不该开战一事!”朱佑樘意识对方是坚定的主和派,却是不愿意跟这种人继续争执下去。
大明的词臣还真的自我感觉良好,明明自己都已经将他们直接排除在决策圈之外,结果还是硬要凑过来参与决策。
只是他们这种天下的“跪臣”,自己现在又没犯病,又怎么可能再跟他们商讨该不该向黎朝宣战。
终究而言,他们所追求的是共享天下之福,而自己所谋求的是发展,是将大明打造成为世界纺织中心。
原以为张贞已经无话可说,但张贞却是不依不饶:“陛下,您是过问了内阁和六部,但并没有问过翰林院,我们翰林院有很多人并不认为兴战事是良策!如此国政要事,当广开言路!”
“翰林院做好分内之事即可,国家大事自有重臣定夺!”朱佑樘知道翰林院确实有一些官员主和,便是板着脸道。
张贞完全不怕得罪人一帮重臣,显得鄙夷地望了一眼前面的吏部尚书李裕等官员:“陛下,您今所依重臣并非贤臣,而本朝贤臣历来出自翰林院,然今朝中多媚臣,故请您应该听取翰林院的意见!据微臣所知,礼部刘侍郎是反对开战,然你竟是一意孤行方使其欲请辞归田!”
“张贞,朕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今日不是讨论要不要开战,亦不是讨论国家要事该与谁商讨,你再胡搅蛮缠便逐伱出朝堂!刘大夏竟敢私藏西南档案,是朕派汪直往去讨要,而刘大夏竟然胆敢拒不回交,此乃大逆不道之举!”朱佑樘发现这个老头是揪着事情不依不饶,亦是端出皇帝的架子。
张贞连朱佑樘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竟然继续纠缠道:“陛下,忠言逆耳啊!刘大夏匿藏安南档案是想要朝廷休战,是为西南几百万百姓的安定而拒绝陛下,此乃第一忠臣也!”
“忠臣?朕的旨意是可以公然违抗的呢?来人,将张贞逐出朝堂,今后免朝!”朱佑樘的脸色一沉,当即便下达旨意道。
礼部左侍郎刘健等词臣纷纷站出来请情道:“陛下息怒,张修撰一心为国,还请不要因其直言治罪!”
朱佑樘看着这帮求情的词臣,终于知道为何治理国家如此艰难,这一帮有文化的流氓做事没有一个顶用,但扯后腿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为大明江山千秋永固为计,勿要大动干戈,妄言刀兵,请诛汪直此贼。忠臣为国,今臣愿以死相谏!”张贞指向那边的石狮子,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快将他拦下!”万安看到张贞真要撞向石狮,急忙提醒下面的官员道。
王相正准备带领两个锦衣卫抓人,结果看到这个小老头冲向了另一边,心脏当即提到了嗓门眼。
砰!
张贞的脑袋重重地撞在那石狮结实的胸肌上,顿时溅起了一片鲜血。
只是此次跟尚宝司少卿李全那次有所不同,并没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年青年胖子跑出来,而今前面多是一帮老家伙。
完了!
万安看到这个人撞到石狮前,当即便意识到大事不好。
张贞被撞得头破血流,身子显得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仿佛是做了了不得的事情:“止战事,斩汪直,起沉疴,广用贤,致中兴!”
只是话音刚落,整个人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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