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哪一样,现在胆敢敲鸣冤鼓,无疑坏了自己的好心情,更影响自己招待贵客。
面对这种破坏自己攀交情的事情,他当即沉着脸进行吩咐:“何人在外面击鼓?钱师爷,即刻带人将闹事之人给本县打发离开!”
“是!”师爷处理这种事情得心应手,当即便恭敬地道。
程知府和曾举人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若苟知县将他们丢在这里前去会面苦主,那才是不可理喻。
“老爷!”师爷去而复返,却是脸带难色地想要将苟知县叫到一旁。
苟知县的眉头蹙起,显得十分不满地道:“你没想到我在陪程知府和曾举人吗?刚刚究竟是何人击鼓?”
“回禀老爷,是……是严员外!但……但尹尚书陪着过来了,严员外还递交了诉状!”师爷心里暗叹一声,显得小心翼翼地道。
程知府和曾举人压根没有将严肃放在眼里,但听到尹直竟然真的替严肃出头,却是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讼诉,严员外想要告谁?”苟知县的眉头微微蹙起,显得茫然地询问道。
师爷咽了咽唾沫,眼睛十分复杂地道:“严员外是要状告您,说您扰乱朝廷法度,都是一些不好的罪名!”
“他……他放屁!”苟知县猛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却是被刺激出口吃的毛病了。
程知府和曾举人相视一眼,当即便默契地离席。
倒不是他们多么在意苟知县,亦不是想要亲眼瞧一瞧稀奇的民告官,而是因为尹直竟然已经到场,那么他们两人决定会一会这位文官的叛臣。
虽然他们都害怕尹直,但他们却是一点都不惧,甚至跟尹直都有一笔账。
苟知县看到两人离席初时以为是生气了,结果听到他们两人要求自己升堂审案,顿时便是傻眼了。
且不说民告官已经十分离奇,哪里还有自己审理状告自己案子的道理,这简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你怕什么呢?我跟程知府在这里,一切都有我们两人担着!”曾举人看到苟知县不情愿的模样,当即板起脸道。
苟知县深知不能得罪曾举人,只好硬着头皮出去面见原兵部尚书尹直。
“下官拜见尹尚书!”程知府虽然是正四品的知府,但面对以从一品退休的尹直,亦要恭敬地施礼道。
苟知县仍旧主动向尹直示好,只是举人曾不凡明显透着几分敌意。
尹直看到程知府、苟知县和曾举人三人,闻到他们三个身上的酒气后,当即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无误,此事其实是因自己而起。
严肃看到三人出现的时候,显得若有所悟地扭头望向曾不凡。
尹直从小聪慧,年少成名,长相十分清秀,那时可谓是唇红齿白的美少年,故而得到了严家大小姐看中。
偏偏地,事情就是这般狗血,现任的曾家家主曾不凡亦是看上了严家大小姐,还说动自己父亲上门提亲。
严员外原本是属意风头正盛的曾家,但自己女儿闹得要死要活,加上尹直确实是难得的潜力股,最终拒绝了曾家的提亲,而是选择了年少成名的尹直。
只是此事在曾不凡看来,尹直这是有“夺妻之恨”,双方的矛盾已经持续了几十年,甚至还对被贬南京的尹直进行抹黑。
即便现在尹直是以兵部尚书的身份退休在家,但曾不凡一直关注朝堂之事,尹直在朝中的声名早已经毁掉。
其最重要的盟友李孜省被斩,因尹直当年是经中旨提拔,所以遭到同年、同乡和老师的远离,而曾经恩宠尹直的宪宗亦已经驾崩。
现在的弘治帝跟尹直基本上没有交集,甚至两人都没有见过几次面,自然没有什么复起的希望了。
正是如此,而今严肃被设计进入刁民册一事,始作甬者正是这一位小肚鸡肠的曾举人,为了正是当年的“夺妻之恨”。
“尹尚书,你这般急于为严肃出头,难道是想要包庇严肃的罪行吗?”曾不凡知道尹直为何而来,显得胜券在握地道。
程知府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涌起一份得意。
若是其他的退休尚书,他自然不敢得罪,但眼前这位退休尚书不过是纸老虎,甚至还得乖乖任由自己戏耍。(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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