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进山到现在,只在这溪谷里见到了这样的一只猿猴而已,这就说明这虫子也许也并没有那样可怕的寄生与繁衍的能力。
我想如果不是有人在培育它们,这些猴子体内的虫子应该早就绝种了才对。”
“这么邪门的?”
刘半仙将手搭在尹秀的肩头,“可是哪有降头师对动物用降头术的?我看那些人了不起就是控制一只猫,一只鸡也就差不多了,控制这样一只大猴子干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之前白莲教雇佣的那帮人搞的?”
尹秀不动声色的躲开刘半仙的手,“我记得谁说过,白莲教召集的人里,有一个门派的人就是训练猴子,平日里装作街头卖艺的艺人,等到搏杀的时候,他们训练的猴子便成了得力的帮手,助他们杀人越货。”
“这个门派我听说过。”
刘半仙也有印象,“可他们训练的猴子最高也就是到人的肩膀也就差不多了,哪里像这只猴子一样,三米多高,执这么一柄关刀,如此可怕的战斗力,到底是人说了算,还是这猴子说了算,很难说啊。”
“也是,它都这么猛了,训猴的人得带多粗的鞭子,多大的锣啊?”
“嗯,依我看就是在这样的畜生面前杀一船舱的鸡,这猴子也不带抖一下的。”
“什么跟什么啊?”
马小玉白眼翻到天上去,“能不能就讲正事,分析一下这些虫子是从哪里来的。”
“唉,无可奉告。”
尹秀又看了眼水里猿猴的尸体,只觉得令人疑惑的点多了起来。
进山之前,海东青和魏大红他们也没跟自己说过这样奇怪的事情。
毕竟在之前的行程里,几乎每个晚上他们都聚在篝火边上讲自己的见闻和一些经过添油加醋的故事。
然而从未有人讲起过这大山里的白猿和那可怕,诡异的长虫子。
良久,他感叹道:“只可惜海东青那臭小子不在这里,不然也许我们多少能知道一些来龙去脉,毕竟那家伙也是古古怪怪的,说不定平日里就喜欢玩虫子呢?”
……
啊!秋!!
海东青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几乎要把五脏六腑从嗓子眼里喷出来。
“喂,你当我们是来郊游的啊?不怕把那些畜生又引过来?”
任七瞪着他,手上仍持青红两把剑,警戒着四周。
在他的脚底下,是两头硕大的白猿的尸体,俱是一剑被他将头颅削去,留下西瓜大的豁口。
“有个王八蛋在念我。”
海东青擦了擦鼻子。
“说实话,我倒是不怕把它们引过来,这两只猿猴在你面前也不过是一两剑的事情而已。”
“那要是一群呢?像上次遇上那些山魈一样,跟树上落果子似的,一下跳几十只下来,我自己是没问题,可我不能保证能护住你。别到时候那大红蛇还未出现,你就先……”
任七话到这里就打住,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自从与尹秀几人分散,他们俩往长白群山的深处越走越里开始,海东青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
他的脸还是那样的俊秀,稚嫩,然而脸色却是十分不健康,一看便是害了大病的那种惨白,就连他薄薄的嘴唇也开始失去血色,露出一种病态的征召。
任七已渐渐感觉到,海东青的气息从内里开始,逐渐变得虚弱。
然而他既不是受了内伤,身上也没有哪处明显的外伤,似乎这种不和谐的病态是来自自身生命力的衰弱。
就好像一棵参天大树,它的病不在树枝或者叶子上,而存在于深埋泥土之中的根部。
究竟海东青的衰弱是因为某种疾病,还是某种无法探查的生理缺陷导致的,在眼下似乎没办法搞清楚。
不知怎么的,任七忽然觉得,海东青似乎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海东青对任七的想法一无所知,因为这孤独的剑客一向都把话藏在心里,沉默寡言。
或者说他是想的不多,说的更加不多,仅此而已。
两人又没什么私交,更谈不上能有聊天的时候了。
顿了顿,海东青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虚汗。
“几只大猴子而已,再可怕的猛兽我也未尝没见过,你不是也感觉到了吗?这些猴子好像是某个人培育出来的,想知道的话我们跟着气味去看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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